怒意灼蝕著她的冷靜,南荇深吸了口氣抽回了手腕:「段瑾軒,我不管你怎麼想我,但是離婚這件事,我不會玩笑。還有今天的事,讓你在旁人眼裡沒了面子,我很抱歉。」
這樣進退守禮的南荇,段瑾軒是沒有見過的,可也是這份陌生,讓他怒火中燒。
他不再說話一雙眼緊盯著南荇,看進她的眼底。
二十分鐘過去,車子駛進段家,段瑾軒陰沉著一張臉拽著南荇上了二樓,甩上了房門。
宋念慈看著這一幕,眸中划過抹深思。
二樓臥房內,南荇掙脫開段瑾軒的手,腕間一片青紫。
「我不會同你計較離婚一事。只是以後也莫要隨意出去了,乖乖在府中待著,我閒暇時會過來看你。」
南荇不敢置信的看著段瑾軒。
他究竟將她當做什麼?養的一隻狗?高興逗弄幾下,不高興時就丟在一旁,不管不問?!
巨大的寒意包裹著南荇,讓她如墜冰窖。
「咚咚——」敲門聲響起,緊接著門被推開,宋念慈的身子探了進來。
「軒哥兒,門外就聽見你們在吵,可是出了什麼事?」宋念慈一臉憂心關切道。
「您上來有事?」
「沒什麼,就是想著來瞧瞧你們。」宋念慈走上前拉著南荇嗔怪道。
「你這丫頭,不知道軒哥兒在外辛苦,回家了不說好生伺候還惹他生氣,這要是放在以前,怕是要被人笑話死去!」
南荇聽著她作怪的話,冷笑一聲抽回手:「惹他生氣又怎樣,難不成你打算再給我一巴掌?」
段瑾軒聞言腦中閃現昨晚在酒店的場景,當時他沒太在意,如今仔細想來,南荇的臉確實有些紅腫。
「軒哥兒,你看南荇這丫頭慣會胡說,我怎麼會打她呢!」宋念慈臉色有些難看,倒是也不害怕。
南荇冷笑了聲,轉頭看向段瑾軒,卻只聽見他說:「您先出去吧,我還有些事同南荇說。」
宋念慈的目光在段瑾軒和南荇之間打了個轉:「成,那我就不在這兒耽誤你們了。」
關門聲響起,南荇眼也不眨的看著段瑾軒。
果然,知道她被打了,段瑾軒的態度也不過是恍若未聞罷了。
這麼多年,她到底求的是什麼啊!隱忍多年的委屈盡數破堤而出。
「你明明不愛我,為何不放過我?!」南荇站在原地,滿目淚花,聲嘶力竭。
「離婚一事,事關段家南家臉面,不能任你兒戲。」
段瑾軒毫無感情的聲音與關門聲接連響起,澆熄了南荇僅存的希望之火。
一抹淚順著臉頰滑落,南荇無力的跌跪在地上,放聲大笑,滿面自嘲。
原來她在段瑾軒眼中,從來就不是個人,而是南家的代名詞!
段府客廳。
宋念慈坐在紅皮沙發上,仰頭看著一步一步走下樓梯的段瑾軒。
「軒哥兒這是要出去?」
「嗯。」段瑾軒理了理腕間的袖口,抬眼掃過宋念慈,話卻是對旁人說的:「函喻,將姨娘柜子里的銀票全部取出來。」
簡函喻是跟在段瑾軒身邊多年的助理,最得他信任。
很快,一疊銀票被簡函喻雙手捧出。
段瑾軒接過,打火機「啪」的燃起火光,銀票霎時燒起,很快只剩下灰燼。
宋念慈不可置信地喊出聲:「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