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暗戀的男孩,十五年後被我找到,相談甚歡-《心上的草》上

草香讀書 發佈 2020-01-15T08:58:46+00:00

我沉默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其實我知道,當年的我們彼此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感,可是矜持的我們選擇了無語,或者說是自卑的我們選擇了相互的猜疑,我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在沒有得到確切的信息時是不會輕易承認我喜歡誰,我想國也應該是這樣的人吧,不然,牽牽絆絆的那些年,我總會在失意的時候

作者:草香讀書(青鸞驚鴻)

【寫在前面】亦散文亦小說的一篇長文,分三次發。獻給那些曾經的暗戀,和後來的愛情。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走著不同的人生路,但我們還是能夠有共同語言,證明當初我沒有看錯你。」我的十個指尖快速地滑過電腦鍵盤,便有了上面一連串的文字。本來想說當初我沒白喜歡你,但終究害怕我的直白會傷著彼此,我不想再用當年的情感來困惑我們如今還算安穩的生活。

「呵呵,當初沒有看錯我?我沒感覺到。」國在言語之間有點調侃,但卻讓我心裡一陣酸澀。我用手托著下巴想了片刻,然後敲了幾個字過去:我也沒感覺。

這回國回消息很快:所以我們的靈魂沒有緣分。

我沉默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其實我知道,當年的我們彼此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感,可是矜持的我們選擇了無語,或者說是自卑的我們選擇了相互的猜疑,我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在沒有得到確切的信息時是不會輕易承認我喜歡誰,我想國也應該是這樣的人吧,不然,牽牽絆絆的那些年,我總會在失意的時候收到他予我的那份安慰,可又總在得意的時候得不到他的祝福,我從此錯認為他只是個可以同我共患難卻不能與我分享快樂的男孩,我就在一會相信他是喜歡我、過一段時間又懷疑自己純屬自作多情的日子裡煎熬著,一直煎熬到他高中畢業的那一年,一直煎熬到他放棄學業外出務工的那一年,一直煎熬到我以為我們今生不可能再相見的那一年。

我按鍵盤的指尖不再那麼輕盈,內心流著滾燙的淚水卻要笑意寫滿臉頰地回他:不是沒有緣分,是當年的我們都太矜持的緣故。

如果我們開始了這份原本清純的愛情,也許後來我就不會有讓我一生痛楚、一世牽掛的另一段感情;如果我們彼此放下了那可悲的自尊,也許後來國就不會有漂泊異鄉、身心俱疲的人生經歷;如果我們彼此不守著他來自鄉下、我家境貧寒的那份自卑,也許後來我們就不會錯過無數次可以從頭再來的機會。

可是,這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如果或者也許,都是我自說自畫、自編自導的獨角戲;這所有的所有都不會按我設計散文、構思小說那樣順理成章,都沒成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所以,我從骨子裡看到了我的可悲。

我的可悲之一就是當年明明喜歡國,卻總是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來說服自己不能喜歡他。我長得有點黝黑,國卻白得讓人有些嫉妒,這是我不能喜歡他的一個原因,而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我從上小學起家裡就非常的窮,窮得年年的學費都是欠著,別人每年開學交該期的學費,我們家卻是交頭一學期的學費,而這頭一期的學費還是母親東拼西湊起來的。

我的可悲之二就是當年國明明喜歡我,卻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他不喜歡我。國是一個身材高挑有點靦腆的男孩,和女生一說話就有些臉紅,班裡有個溫柔、漂亮、嫻淑、家境也相當不錯的女生暗地裡喜歡著他,常見了那女生趁國不在教室里時坐他座位上感受他的氣息,那滿臉的幸福暈紅了她粉嫩嫩的雙頰。

其實找國是我醞釀了許久的事,我總想找到他問問他當年為什麼會放棄學業,想問問他當年為什麼沒給我回信,想知道當年他是在什麼樣的境況下給我寫的那封還算是有點表白的信,想弄清楚當年他為什麼在我被愛情傷得體無完膚的時候託人帶話讓我等他的電話。

每每想找國的時候,我就和幾個女哥們一起喝酒。喝得有點高的時候,她們都抽菸,她們有她們的煩惱,我有我的煩惱,但我從不抽菸,即便是被她們罵我也不抽,很絕決。君在一陣吞雲吐霧後,用迷離的雙眼盯著我:媽的,你太痴情了。我的眼睛被她的菸頭騰起的一陣霧給灼傷了,生痛生痛的,我不敢去揉它們,我怕這一揉會揉碎我對國的些許的思念。

直到國放棄學業出去打工的那年冬天,我寧願守在家裡的閣樓上苦苦的哭泣都不願意承認他會喜歡我。我實在找不到國喜歡我的理由,也實在拿不出我喜歡國的籌碼。國讀高中的時候我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一次是因為走在路上碰見了,然後推著各自的自行車回了各自的家;一次是因為我畢業前放了幾張照片在他那裡然後我那次急著用就跑去他家裡要了回來;還有兩次是我到他們學校里參加中考,偶然在梧桐樹下碰上順便寒喧幾句。他高中畢業的那年暑假,我們在街上偶然見到了,我卻躲他躲得遠遠的,我害怕見到他,我怕我輕率的舉動會傷到還要復讀高三的他。可是後來,他居然放棄了學業,放棄了我自認為他會如我一樣走出那窄窄的山溝的當時看來是唯一的機會。

國出去打工時,沒給我透露丁點消息,直到他走了很久後,我才接到他院子裡和我耍得非常好的一個也在外地務工的女孩寫給我的信,告訴我國去了當時覺得離我很遠的地方,連具體的地址都不清楚,只是說當時的國在另一個學校復讀時總覺得生活過得很窘迫,於是選擇了遠走高飛,而當時的我還在原來我和國共同讀書的學校里進行又一個初三的輪迴。

國高考那一年,我復讀第三個初三時本來是考上中師了的,但因為種種原因被學校里幾個復讀時的同學告了,後來才知道是因為我班主任老師給我弄了個應屆生的學籍,其實我不要那學籍同樣是全縣前十名,連省屬重點中專線都是上了的。可命運往往就這樣捉弄人,國在高考落榜滿以為我會考走的,結果知道了我這麼一個結局,我也不知道他當時想過什麼,或者做過什麼,就是心裡覺得怪怪的,怪到我在街上明明遇到了他還是躲開了他,躲開了他後就埋怨自己怎麼不迎上去看看他。

那一年,我學會了喝酒。

我喝酒不是因為我又一次初三輪迴的失敗,我喝酒的原因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但別人都說是因為我考起了被別人告了,心裡鬱悶所以才去喝的酒。我就在他們肯定的猜測里偷偷冷笑,覺著自己不被理解是那麼的蒼白,而圍著我喝酒的那一群又一屆初三還算耍得好的同學也附和著我的冷笑,她們以為我的笑就是酒喝多了真正地開心的笑。不過,國在這裡看我這樣,絕對不會這樣附和我,也絕對不容許我一個淑女去干喝酒這樣的傻事。

國說他也在多年不見我面後找過我,象我一樣在網上找,只差沒人肉搜索了,可惜我改了名字,復讀最後一個初三時,老師將我用了十多年的名字改了,這個名字一直沿用至今,可是國卻不知道我有這麼一個名字,老是在網上搜索那個我曾經用了十幾年的名字,網上還是有那個名字的信息,只是不是我罷了。

我常常在想他瘋狂地在網上找我時看見與我先前一樣名字的人,先是一陣欣喜,看完資料或介紹後又是一陣長長的失落。這種起落我和他同時經歷著,只是我也不知道他還念著我,他也不知道我還念著他。我們都可以通過其它渠道知道對方的消息,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用其它渠道,卻知道自己是不會用其它渠道的,因為我不想在別人面前提起他,我害怕別人不理解這種不再是愛情的情感,我害怕自己受了傷不說,國也跟著受傷,那樣,我就是找到他了,也會一生都內疚的,我只是想我們之間是一個為世人所不知的純凈的秘密。

國放棄學業出去打工的那年,鄰居在一次街上偶遇時指著我的鼻子說:死女子,都讀這麼多年的初三了,還是考不上,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想的,一個女娃娃讀這麼多書做啥!我本來就快崩潰的神經像忽然遭遇了強震一樣,反而鬆了下來:有你啥事嘛?又不要你送我讀書!然後轉過身落荒而逃。如果國還在讀書我就會想國都在讀,我不讀怎麼能趕上他前進的腳步,可是國不讀書了,我讀這麼多書還有什麼意義?將來我們一個在農村一個在學校,國豈不是特自卑?我豈不是天天得擔心和在乎他的感受?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沒有盤旋多久隨即被後來的想法掐斷了。國不讀書了,我得堅持下去,只有我堅持下去了,我們從未說出口的夢才有希望實現,我們中間無論是誰實現了農村孩子跳出農門的夢都會一樣的滿足。所以,我在國走後的第二年夏天如願以償地收到了中師的錄取通知書。

在國走後的那年冬天裡,我和濤相知相愛了。我一直認為那不是我對國的背叛,因為我和國之間,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從來都沒有說過誰喜歡誰、誰想念誰、誰離不開誰,有時候甚至將青春該有的念頭都全部惡狠狠地掐掉。

其實我和濤的懸殊很大,我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相互愛著。他家境條件在我們街上是首屈一指的,而我的家因為父親的長年臥病在床一貧如洗;我的成績在班上一直是一枝獨秀、傲視群雄,而他的英語和數學每次都要靠我趁老師不注意時偷偷遞答案給他才能及格。或許是氣國的不辭而別吧,或許是怨國心裡一直沒有我吧,又或者是因為我覺得我和國之間什麼也沒有吧,我在心裡接納了濤的存在。濤可以在我流淚時靜靜地看著我的憂傷,可以在我興奮時任由我胡作非為,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扭著我去學校辦黑板報,可以一遍又一遍地臉紅紅地說著喜歡我,這些,國都不能做到,國只能在我每次中考後站在他們學校的那株梧桐樹下連正眼都不敢看我地問我考得怎麼樣。

於是,我把我和濤的戀愛歸結為我的初戀。

拉過一次手後,我的初戀也要去遠方,濤不是出去務工,是因為他不想讓父母為他安排後面的路,他說他要靠自己去尋找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路,當時的農村除了考中專念大學,再有一條路就是當兵。當濤穿著軍裝站在校門口深情地望著我的時候,我心裡一直有著一種不祥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新兵訓練還沒結束時就得到了有力的論證。我在本是開花季節的春天結束了我們鮮美的愛情。我受傷了,傷得一無是處,濤受傷了,傷得發誓說以後即便是當乞丐了都不回四川。

我想到了國,國該不會是因為我也才不回四川的吧?

(未完待續......)

握一縷清香,淡一世繁華。我是草香讀書,讀有用的書,寫有情的文。感恩每一次每一人的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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