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與日軍勾結,一邊高喊抗日,桂系李宗仁,唱的哪一出?

兵說 發佈 2020-01-18T13:04:35+00:00

不過讓人感到滑稽的是,事變發生後,在幕後用軍火、教官拚命死挺這次事變的,居然是日軍。李宗仁自己承認「九一八以後兩三年內,日本各界要員訪粵,並來我私邸訪問的,多至百餘人。」

作者: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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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6月1日發生的「兩廣事變」,在《李宗仁回憶錄》中被描繪成「抗日壯舉」。不過讓人感到滑稽的是,事變發生後,在幕後用軍火、教官拚命死挺這次事變的,居然是日軍。日軍大力支持粵系、桂系軍閥反對自己?這是日本人被中國人耍得團團轉,被賣了還幫中國人數票子?還是粵系、桂系「掛羊頭賣狗肉」?

實際上,粵系、桂系軍閥與日本的暗中勾結由來已久。1929年,桂系在蔣桂戰爭中失敗後,白崇禧、黃紹竑敗逃越南,身處上海的李宗仁是靠日本駐滬總領事的安排,才逃脫蔣氏抓捕的。1931年「9.18」事變後,粵系陳濟棠、桂系李宗仁、白崇禧均不顧大義,暗中與日本勾結,以鞏固、擴充自己的勢力。李宗仁自己承認「九一八以後兩三年內,日本各界要員訪粵,並來我私邸訪問的,多至百餘人。」其中就包括土肥原賢二、岡村寧次等人。

1934年,桂系與日本達成派遣兩批空軍飛行員到日本明野飛行學校學習空戰技術的協議。李宗仁派劉士毅等赴日,不僅公開參觀日軍秋操,還向日本訂購了大批軍火。日軍還應桂系軍閥請求,派出大批軍官擔任廣西各軍事學校的教官、助教及部隊軍事顧問。

1935-1936年,常住廣州的李宗仁與日本駐廣州領事館武官來往密切,並經常與著名日本間諜和知鷹二中佐密談。他還派王乃昌常住港島,以李宗仁、白崇禧代表身份與日本駐香港領事館武官秘密來往。土肥原賢二來西南「遊歷」時,雙方曾舉行過多次密談。

1935年年初,日本軍部派松井石根到港島與李宗仁代表王乃昌、陳濟棠代表梁植槐密談,雙方商定以兩廣脫離南京、廣西鎢礦專售日本為條件,日本向兩廣出售軍火。雙方隨即履行協議,廣西向日本出口鎢礦,日本派兩艘裝滿軍火和水泥的船隻駛入虎門,但被廣東海關扣留。李宗仁得到日本駐廣州武官的通知後,命其駐粵辦事處副主任闞宗驊會同廣東「海周」號軍艦並率兵1連,與海關交涉,強迫海關放行。最後該貨物由闞宗驊接收,計有村田步槍5000支,輕機槍數十挺,子彈百萬發,瀋陽造山炮數門和一批炮彈,飛機數架,還有大量水泥。隨後,該貨物被運回廣西。

軍事上靠日本扶持,雙方軍事交流如此深入,還如何「抗日」?實際上,當蔣氏於1934年秋季以追剿紅1方面軍為由,將其勢力伸入原有地方軍閥控制的雲、貴、川三省,並成功解決王家烈等人後,陳濟棠、李宗仁、白崇禧都預感到,自己必然會成為蔣氏下一個吞併目標。為了保住各自割據一方的局面,粵系和桂系不但抱團取暖,暗中尋求日本給予各種實際支持,而且公開聯絡胡漢民,打算以他為號召,搞反蔣割據。

當然,這種割據是要有大旗的,是要占據道義上制高點的。「抗日」作為當時民心所向,拿來利用一下再合適不過了。在這方面,粵系、桂系軍閥都曾直言不諱。

劉斐就曾非常直白地對李宗仁、白崇禧說:「你們只有抓住抗日的牌子不放手,死了才有板子埋。」白崇禧聯絡湘系軍閥何健共同反蔣時,公開說:「湖南的何健一向與我們有聯繫,只要我們掛起抗日的招牌,揮軍北指,湖南決無障礙。輿論界也一定會支持的。」「至於友邦(指日本)方面,我們可以再派人去聯絡,基於過去幾年日本軍方曾與我們有過聯繫,又曾向廣西派過軍事顧問和教官,並曾售賣過軍火給我們,我們此次舉事,相信他們一定會同情和幫助我們的。」

陳濟棠在「兩廣事變」前派自己的哥哥陳維周為全權代表,與日本駐粵總領事深入溝通後,陳維周回來報告:「我們的策略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已取得日本軍方諒解,願意支持我們的行動。」

桂系稱日本為「友邦」,粵系說「已取得日本軍方諒解」,由此可見他們宣傳的「北上抗日,收復一切失地」只是一塊貞潔牌坊而已。1936年6月1日發動「兩廣事變」時,粵系和桂系軍閥發布的聯合公告稱:「本軍師行所至,立即與日本斷絕一切關係,凡中日締結之一切屈辱協定,均予取消無效。」但實際上,日本軍方從6月1日至6月下旬,又增派了百餘名軍官到粵軍中充當軍事顧問。

這種置國家和民族大義於不顧,「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為激起了廣大愛國官兵的憤慨。事變發生後,增派到廣州天河、白雲機場指導粵軍空軍的30名日本陸軍航空兵顧問的到來,讓包括空軍司令黃光銳在內的粵系空軍上下一片譁然。不久,粵軍空軍通電脫離粵系,駕機北上投奔中央軍,其中自然有蔣氏重金策反的因素,但廣大愛國官兵發覺被軍閥愚弄、欺騙後的憤慨之情,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不僅是基層官兵,李宗仁、白崇禧、陳濟棠等人打的「如意算盤」,連粵系、桂系的許多高級將領都頗不以為然。粵軍第1軍軍長余漢謀、第2軍軍長陳達都先後脫離粵系,投奔中央軍。第2軍副軍長李漢魂首鼠兩端,自己辭職後躲到香港靜觀風向,又暗中命令自己最嫡系的陳漢光師,在粵軍紛紛向中央軍倒戈的情況下去廣西投奔李宗仁。可陳漢光卻公開違抗這位老上級的命令,率部接受余漢謀改編。

1936年7月18日,陳濟棠失敗下野,蔣氏得以從容調集各路兵馬,包括原粵系的余漢謀等部集中對付桂系。李宗仁、白崇禧立即率部收縮回廣西,並馬上將所有日本軍事顧問、教官和技術人員悉數禮送出境。他倆商定「以破釜沉舟之計,作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打算,抓住抗日救國的旗幟不放,用持久戰和蔣氏糾纏到底,即使失敗,也是為了抗日救國,雖敗猶榮。」

在各方的調停下,桂系最終與蔣氏達成6點協議:1,南京承認中日現狀為基礎,日本再進一步,即實行全面抗戰,廣西保證出兵抗日;2,收回事變以來調動李、白的成命,另行協調職務;3,補助廣西事變以來財政開支及部隊復員費用;4,保證復員後,廣西保有的員額及費用;5,特派大員來廣西和談,並公開昭示信用;6,和議告成後,李、白通電錶示服從領導。

9月6日,蔣式公開委任李宗仁、白崇禧、黃旭初繼續執掌廣西。9月14日,李宗仁、白崇禧發表通電,表示服從南京。「兩廣事變」這齣「抗日鬧劇」遂造結束。

「兩廣事變」失敗後,迫於全國抗日的壓力,桂系和粵系軍閥與日本的往來從公開轉入地下。但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後,無論是桂系還是粵系軍隊,基層官兵在正面戰場上的表現都是可圈可點的。至於一向將一己私利放在首位的李宗仁、白崇禧等人,能拒絕日軍的策反收買,能在戰場上盡到一個中國軍人的本份,這一點還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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