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穎:風花雪月中長大

中國家永遠愛你 發佈 2020-01-18T13:18:34+00:00

14歲踏入香港模特圈,楊穎成為初代「靚模」,自那時起,她才是Angelababy,在這個萌到癲的名字下面,她開始拍寫真,走秀場,上雜誌,出代言…

楊穎剛剛開始拍電影的時候,大家還是習慣叫她Angelababy。「可能別人看到Angelababy會覺得時尚,看到楊穎會覺得樸實一點。對我來說,我就是我,哪個都無所謂。」這是楊穎自己的道理。不過,這樣的表態只是看似輕鬆罷了。14歲踏入香港模特圈,楊穎成為初代「靚模」,自那時起,她才是Angelababy,在這個萌到癲的名字下面,她開始拍寫真,走秀場,上雜誌,出代言……幾年過去,不論香港還是內地,Angelababy聲名鵲起,這個名字就意味著「宅男女神+潮流教主」;意味著謀殺過無數菲林的曝光率和明星級別的代言費;意味著無數宅男大叔們的瘋狂追捧和無數熱衷出位的少女們的羨慕嫉妒;還意味著與另外一位演藝圈「教主」的緋聞,和娛樂頭條的日思夜想。那麼,這個名字對很多人來講,其實有所謂。不論這個名字的主人如何看法,Angelababy已經是一個符號、一個面具、一個ICON(偶像),當她再讓人知道「我是楊穎」的時候,這句話已不是一個簡單的開場白。

2007年,18歲的Angelababy首次「觸電」,她在香港導演彭浩翔的電影《破事兒》里客串了一個小角色。當年,誰也沒認真想像這位「潮流教主」的表演事業,都以為最多是又一個「花瓶」而已。現如今,時尚圈主持圈歌手圈的「大咖」跑到影視圈撈金的挺多,但是大多數人都是「蜻蜓」,挑幾部輕鬆浮誇的「粉絲商業片」演一演——不對,確切地說是露個臉秀個身材,「點水」即走,極少游去深水區。大家都曉得,哪一行都有自己的遊戲規則。模特換個形象,主持換個節目,歌手換個曲風,都不保證一定紅,自己的江湖尚且如此,何況去人家地盤呢?不想,Angelababy且看且行,兜兜轉轉,六年里竟然積攢了十幾部電影。自「全城」熱戀到「全球」,遇見《第一次》就要《在一起》,「從零開始」的陳玉娘打到《狄仁傑之神都龍王》,卡司上的名字慢慢從Angelababy變成楊穎,並且,她從友情出演、客串、女配角迅速上浮至女主角的位置。雖然「花瓶」的評價不少,但是,至少到現在為止,楊穎是許多商業大製作里「最貴重的那個花瓶」。而當年迷戀著Angelababy的宅男們,遺憾地發覺,他們的女神已經好久沒有發新的寫真集,而在一本知名時尚雜誌上,Angelababy以更性感更女人的造型登陸封面,標題是「洛麗塔要長大」。是的,她越發顯出自己要成為超級明星的野心。



《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我就是呂月月

2010年,楊穎還在《花田事2010》《全城熱戀》裡面「混臉熟」之時,導演高群書看上了她,邀請她做自己新片的女主角。這部電影叫《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改編自海岩的同名小說,而楊穎出演的呂月月,在13年前那部同名電視劇里,是屬於徐靜蕾的經典角色。

號稱談遍了所有國內一線女星的高群書,最終選擇了新人楊穎,理由是「楊穎和呂月月一樣青澀,其他成熟的女演員演不出那個感覺。」《一場風花雪月的事》中,呂月月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盲打誤撞,當上了一名女警察。「這個角色和我演這部電影時的狀態挺像的。呂月月那時剛畢業踏入社會,我是剛剛轉換成為演員這樣一個角色,都挺缺乏經驗的,初出茅廬嘛。」的確,雖然在時尚圈已經是「教主」級別的人物,可是在演員這個行當里,楊穎實在夠青澀。之前開拍《全城熱戀》時,她還是一個對「拍電影」這事完全沒概念的新人。她不會演哭戲,怎麼培養情緒都哭不出來,面對鏡頭,她尷尬得不行。

頭一次擔綱女主角,楊穎的壓力確實挺大,她感覺就像是小學生挑戰大學生的角色一樣。剛開始,楊穎入戲慢,不用導演說,她自己也明白。好在導演高群書調教演員有一套,《千鈞。一發》和《神探亨特張》這些完全採用非職業演員的電影,他都信手拈來,而楊穎至少還是個有些銀幕經驗的半職業演員。楊穎也挺努力,一向牴觸被人稱作「花瓶演員」的她,盡力表現得像個好學生,「拍打戲,好多女孩子動兩下,就會說,哎呀,好累呀。我動兩下,會說,好玩,再來再來!」楊穎生在上海,長在香港,對大陸生活並不熟悉,以前演的戲從來都是輕輕鬆鬆談戀愛那種。在《一場風花雪月的事》里,呂月月是一名大陸女公安,楊穎對此經驗為零。高群書在內地影視界是不打折扣的「警匪片一哥」,對警察太了解了,現場指導表演時,他能精確告訴演員警察應該怎麼說話怎麼動作。這幫了楊穎不少忙。

不過,理論總要結合實踐,作為一個警察,開槍是必須的。戲裡面,呂月月第一次開槍就誤傷了別人。拍那場戲時,楊穎也是平生第一次開槍。導演的要求是:「這場戲必須一條過!」楊穎開了一槍,真的被嚇到了,而且還因為槍的後坐力太大把自己的手刮傷。監視器前的高群書挺滿意,「過!」

楊穎在《全城熱戀》里沒有哭出來,到了《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她流了不少眼淚。有一個多月,天天都是夜戲,呂月月在逃亡的路上,一遍遍的追車,角色的情緒需要一直處在低點。每次開拍前,高群書都讓楊穎先去公路上狂奔十分鐘,回來再拍,用那種狂奔過後的疲勞感幫助她代入情緒。跑到後來,楊穎的腿都已經麻痹了,每天像拖著兩根木樁去現場。而在戲裡面,因為逃亡過程中,角色有各種被毆打和跪下的情節,楊穎的腿上好多地方都是淤青。因為夜戲的體力透支和表演的情緒透支,那段日子,楊穎收工回家依舊很壓抑。雖然她知道有方法可以讓自己的情緒好起來,回歸正常,但是她不敢試著從那種悲傷的情緒里走出去,「因為我生怕一拉出來那個情緒,就找不回角色當時的感覺……難過,非常的難過。」每天晚上,楊穎回到賓館,都要泡在浴缸裡面一個人默默流淚。

從一個演員的角度來講,初入行,就有機會演呂月月這樣的角色,其實是件幸事。對楊穎來說,尤其如此。20歲之前都在拍平面廣告,從未上過表演課的她,遇到《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就像是上了一堂高強度的表演課,而且還是有酬勞的!賺到了!



從全城熱戀到全球:終於學會哭鼻子

楊穎最初沒有想到的是,這堂給新人的表演課,會「拖堂」這麼久。《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完成大部分戲份之後,按照事先的計劃,故事的結尾要到國外拍攝。結果,從日本沖繩到紐西蘭再到泰國,一連串的地震過後,這些外景地都被「三振出局」,主演們的檔期都到了,電影被迫暫停拍攝,遲遲無法殺青。那段等待的日子裡,楊穎到獻禮巨製《建黨偉業》里跟劉德華演繹了一段「蔡鍔與小鳳仙」生死離別,接著又應約參加《全球熱戀》的演出。在導演夏永康、陳國輝手中,「熱戀」系列從全城擴大到全球,故事的女主角「三分天下」,楊穎跟劉若英、桂綸鎂三個美女同唱一台戲。

楊穎在電影里演女明星黃牡丹,牡丹雖然是人氣頗高的偶像明星,表演事業卻遭遇危機,連續三次蟬聯金掃帚獎「最爛女主角」。演戲沒實力的她,不甘心「擺爛」,跑去一家咖啡廳體驗生活,邂逅了一段愛情,事業也有了起色。這個人物和劇情跟楊穎當時的生活有些相像,不過,現實里的她演戲已經頗有長進。《全城熱戀》里哭不出來的她,這次終於找到方法。「我學會去找一個可以讓自己哭的點,以前的傷心事之類的,」她承認,「以前從沒有想這些東西。」楊穎學著在生活里的各個時刻「保存情緒點」。比如聽音樂會,她會嘗試以自己的視角去體會、感受,尋找裡面的喜怒哀樂,各種各樣的感覺。《全球熱戀》中有一場大哭的戲,楊穎在拍之前喝了一點點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終於可以「放開自我」,淋漓盡致地在眾人面前痛哭一場。「耍酒瘋」這一招成功進入楊穎的「表演三十六計」。

楊穎在《全球熱戀》中的修煉,除了哭戲之外,還有吻戲這一項。她跟井柏然的那個吻,堪稱「解放心靈的一次表演實踐課」。拍吻戲那天,剛好是媒體的探班日。本來,攝影機就已經讓楊穎很緊張,現在又要加上周圍大批記者的照相機、攝像機、手機……楊穎看著井柏然的最初感覺,不是劇情要求的愛意,而是很很尷尬很無奈。膠片在跑著,導演在看著,吻還要獻出去。楊穎盯著井柏然的兩片嘴唇,厚厚的,越看越像兩片麵包,還挺有誘惑力。就這樣,依靠著對「法國厚土司」的想像,她吻了下去。「以後,井柏然的粉絲可以對著麵包作一些幻想了,哈哈!」楊穎大笑。

《全球熱戀》剛結束,楊穎一轉身,進了電影《夏日樂悠悠》劇組。這是愛情喜劇《夏日的麽麽茶》的續作,導演依舊是馬楚成。《夏日樂悠悠》也成為楊穎第一部以女主角身份登陸大銀幕的作品。



天使的面孔,男人的心

演完一眾歡樂的愛情戲之後,《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劇組傳來消息,結尾的外景地確定在香格里拉,各位主演的檔期剛好對上,楊穎返回劇組,拍完最後的戲份。海岩的原著結尾,呂月月和自己的孩子命喪街頭,高群書覺得有些灰暗,並未讓電影版的呂月月死去。但是,她跟兩位男主角的愛情糾葛卻依舊悽慘。海岩的愛情故事從來都不完美,他用「風花雪月」這個詞來做愛情故事的定語,其實很殘酷。

一部商業片的最熱門話題,往往不單是戲裡的糾纏,更多是戲外的曲折,《一場風花雪月的事》也不例外。其實,這部電影的選角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例外」。雖然,戲裡的第一男主角是韓國演員在熙飾演的金正熙,但是大家都明白,薛宇的扮演者黃曉明才是真正的主角。楊穎還是「潮流教主」Angelababy的時候,她同黃曉明的緋聞便飛遍香港和內地的娛樂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時常撩撥一下看客們的癢處,又忽然沒了蹤跡可循。這二人,也總是在微博上說些有的沒的,郎情妾意,讓人浮想聯翩,卻又不給人確實的證據。這幾年,這段緋聞戀人常常引來各種猜疑,甚至有人懷疑二人故意演戲,只是為了博曝光率。《一場風花雪月的事》上映,立刻就有風言風語,「與男友分手原因為聚少離多」、「與男性友人進出夜店、旅館」,坊間的議論聲紛紛而起。流言大有「烽火燎原」之勢,楊穎的經紀人Kim憤然否認一切分手傳聞:「我寧願沒有新聞,也不希望藝人私生活被炒作……」

和黃曉明傳緋聞的這些年,楊穎從模特轉型為演員的同時,也學會了如何應對媒體的全方位「偷襲」。無論什麼場合,只要有記者問起她的感情問題,她都能自如、友好,但又絕不拖泥帶水地擋掉,趁著記者還沒發起新一波攻擊,她馬不停蹄地故意製造一些笑點,引開話題。這女孩年紀輕輕,就懂得引導輿論,頗有大將風度,令人不得不感嘆,她雖然帶著一張天使面孔,內里卻有成熟過面孔許多倍的強大內心。「熱愛一份工作,當然就是要愛它的全部了,作為藝人,你既然選擇這樣一個職業,選擇走這樣一條路,就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因為是自己的選擇。」這樣的話從這樣的楊穎口中說出來,不由得你不信。



張曼玉是我的目標

短短兩三年的時間,楊穎就從一個成功的時尚女郎蛻變為一個成功的演員。從2011年的《夏日樂悠悠》開始,楊穎擔綱女主角的電影已經有8部之多,而且大多都是商業大製作。甫一登台,她就全面發力,各種類型的電影和角色都有出手,《第一次》和《在一起》鞏固了她從Angelababy時期就已經確立的清純可愛形象,《太極》系列和《狄仁傑之神都龍王》則開拓她在古裝商業大製作的領地,順便塑造了「怎麼打架都花不了妝」的「玉女高手」類型,而《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則成為她進軍主流觀眾群,外加磨練演技的試水之作。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處處留心。「我的演藝生涯不算長,但也不是突然紅起來,是經過時間磨練和學習才有今日的我。」面對某媒體的「爆紅」言論,楊穎的這番自白,根本不是一般新人演員的爭辯,這的確是她的心聲。

楊穎進軍演藝界,能交出優良答卷,「帶班主任」自然功不可沒。自從她簽約華誼兄弟之後,近年來,只要有華誼參與的面向年輕觀眾的商業製作,楊穎肯定都是絕對女一號。華誼要力捧她做下一個「天后」,其決心和信心可見一斑。

回顧楊穎的這十多年,她走得精心又小心,無論是她還是她的團隊,對未來的規劃都顯得有眼光和有決斷力。楊穎十幾歲出寫真集,只賣萌不暴露,專心打造清純可愛的鄰家女孩風,反觀後來浪潮般湧上的靚模,大都靠衣著暴露搏出位,最終淪為低級別競爭,吃幾年青春飯了事。正值靚模大亂斗之時,楊穎早就以Angelababy之名轉戰高端時尚圈,開始放棄鄰家女孩的打扮,強調自己的成長,同一線品牌合作,穿高級成衣,開始向超級名模和一線女星靠攏。從2011年開始,楊穎開始出現在華語地區主流高端時尚雜誌的封面,要知道,這是「雙冰」和四小花旦的傳統地盤。和這些演藝圈的大姐大相比,楊穎未有當紅作品,就已有當紅之勢。這大概是如今80年代末出生的一代明星上位的常規手段,只是,楊穎應用得當,占盡天時地利。

雖然表面上順風順水,然而風光背後,楊穎也嘗過苦頭。2007年,楊穎轉戰日本。當時剛剛18歲的她,初到日本,人生地不熟。她白天工作很久,晚上回去也沒有人可以聊天,周圍人說話她也聽不懂,「就是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楊穎每天晚上給香港的朋友打越洋電話,說著說著就哭了。有一次,楊穎拍一個洗髮水廣告。攝影師讓楊穎擺一個姿勢,一擺就是四、五個小時。結束之後,楊穎內心充滿了「崩潰」的感覺。「現在想想,就是因為當時年紀小,承受能力沒有現在強。我現在有這樣的忍耐力,也要感激之前獨立生活的磨練,就是當時的孤單和辛苦,逼著我學會獨立,學會面對挑戰。」

記者感嘆:「這幾年你真的成熟好快,心中有什麼完美女人的目標嗎?」楊穎毫不猶豫地回答:「張曼玉。我覺得她是時尚先鋒,她一直都堅持自己的風格,每一次出現都會讓大家印象深刻。我最崇拜的應該是她的事業,我看過她很多部電影,每個角色都詮釋得非常好,我對她會有一種崇拜和尊敬的感覺。」不過,說完這樣的話,她也有些遺憾,「我老覺得這兩年時間被偷走了,我老覺得自己只有20歲,我會慢慢適應成熟的。」



楊穎可能沒想到,《一場風花雪月的事》跟她糾纏了三年。2010年,這部電影開拍時,她在演藝圈還是一個純粹的新人。2013年,電影終於要登陸院線時,她已經是踏上加速度最快的那班直通電梯,一路向上。「如果你們看了電影,就能看到我和呂月月隨著故事一同成長的過程,一步一步,從非常青澀的最初,慢慢有了越來越多的人生經歷,逐漸有越來越多的深沉在性格里,這種成長的過程是共同見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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