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冬天的蔬菜就是白菜和蘿蔔,飯桌上依然傳出歡聲笑語!

順其自然lcd 發佈 2020-01-18T13:49:58+00:00

小城人如以前一樣,雖然各大超市的生鮮區什麼蔬菜都有,甚至許多反季節的各地水果蔬菜也琳琅滿目,但是小城人還是依然喜歡集市,因為它不僅是小城人的一種習慣,而是小城一種少不了的生活氛圍,是使小城四季都顯得不那麼蕭條的一處風景,是小城人與鄉民們直接溝通和互換需求的一種特有的方式。

逐漸的天冷了,門前的梧桐樹葉早已被最後一場秋風無情吹落,不知飄向何處,徒留光禿禿如戟的枝丫盡顯冬日的來臨。


一早便想著去集市買些大白菜儲藏起來,省得雨雪天不願出門。習慣這個東西,還真是難以更改,雖然現在的超市隨時可以買到任何想要買的東西,還是每到白菜大批下來的時候儲藏上幾棵備用。想到這裡,抬頭看見有熟悉的居民已大袋小袋地帶回幾袋白菜,不由莞爾,這或許是許許多多中老年人多少年來下意識的一種習慣吧。

小城的早市就在不遠,走路幾分鐘就到,趕在八點前去總能買到新鮮的各類蔬菜,那是來自周邊四鄉八里的村民們緊張忙碌而又熱鬧開心的一段短暫時光,畢竟,收穫總是一件令人喜悅的事。


小城人如以前一樣,雖然各大超市的生鮮區什麼蔬菜都有,甚至許多反季節的各地水果蔬菜也琳琅滿目,但是小城人還是依然喜歡集市,因為它不僅是小城人的一種習慣,而是小城一種少不了的生活氛圍,是使小城四季都顯得不那麼蕭條的一處風景,是小城人與鄉民們直接溝通和互換需求的一種特有的方式。之前,每隔五天的集市隨著小城的規範化建設而取締,因此早市的形成更是方便了小城人的生活,讓小城在每天的清晨到來之時多了一份冬日裡特有的生機。

偌大的一片早市囊括了所有蔬菜水果和乾果肉類等,平時隨意的一處路邊或角落便是一個攤位,讓人難以想像幾十分鐘後的這裡會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呈現的又是另一番別樣的繁華或清幽景象。本來要買白菜的我,竟忘記來時的初衷隨意逛了起來,最終在一個賣蘿蔔的攤位前駐足。這個攤位的主人是一位農家老媽媽,臉上的皺紋和被太陽曬得微黑的皮膚,訴說著她平日的辛勞,但那份歲月沉澱下來的慈祥卻讓我看到了她對安穩生活的常樂心態。


攤位上擺著的是剛從地里挖出來的白蘿蔔和胡蘿蔔,所有蘿蔔上都還帶著纓和潮濕的泥土,翠綠的纓和紅紅白白的蘿蔔依次擺滿小小的攤位。見我停下來,老人介紹說,這蘿蔔尤其好吃,是過去生產隊種的那種蘿蔔,保證吃了還想再來買,無論生吃還是炒菜或者是醃菜,都極好。老人的一句話不由讓我的思緒飄遠,生產隊,多麼遙遠的名稱,改革開放四十年,這個名稱已在生活中遠離,卻不知,竟會在某一個時間段因為某一件事或某一句話而變得那麼真實具體起來,仿若一位故人站在眼前,訴說著那幾十年前的往事。


少時的記憶中,對於生產隊印象最深的,就是回老家時總是跟在家裡大人的身後,去生產隊的菜園子裡領取分到的蔬菜,有時是一捆韭菜或豆角,有時是一小堆辣椒或茄子,偶爾有分黃瓜和燒瓜的時候,會看到許多的村民領到後隨意在身上一蹭,然後香甜地吃起來,嘻嘻哈哈的嬉鬧聲從那片綠色的菜園子裡傳出老遠。而到了分白菜蘿蔔的時候又是另一種景象,家家的單輪小推車都派上了用場,推著的、扶著的,還有在後面跟著撿掉了的菜葉的,忙忙碌碌到處是人,那種純粹的發自內心的歡笑在多少年後還充斥耳畔。

毫無疑問,分到菜後的晚飯桌上不是白菜燉粉皮就是白菜做的渣豆腐,當然肉是看不到的,條件好些的或許能看到零星?油後的肥肉渣,因為,肉在那時是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吃到的東西。而做渣豆腐的白菜都是撿起來的菜葉子或白菜最外面的那層老幫葉做的,好好的白菜心是沒人捨得做渣豆腐的。早早地泡上半瓢黃豆,然後,在石臼里搗碎,把白菜葉洗乾淨剁碎,在泥灶上的大鐵鍋里燉上一鍋,就著玉米面窩窩頭和自家醃製的蘿蔔鹹菜,在當時就是很好的飯菜了。

當然,還有更好吃的,當屬過年時做的酥白菜,北方的粗拉莊稼人做的酥菜很有其特色,酥菜里的白菜和香菜都是整顆地放進大鐵鍋里去,包括藕瓜和洗乾淨捲起來的海帶,還有五花肉及凍豆腐,都是整塊整卷的放進去,等吃的時候再拿出來切好碼在盤子裡,有時切好的酥菜里還帶著冰碴子,酸酸香香的特殊味道在整個年關里飄滿整個小村。


白菜領回來當然還得儲藏,儲藏大白菜的方法,都是放在窨子裡。在那時的老家,家家都有地瓜窨子,主要是儲藏地瓜的,但也儲藏一些白菜蘿蔔之類。於是,在家家院子裡晾曬的大白菜表面那層幫葉漸乾的時候就可以放進窨子裡去了,一同放進去的還有蘿蔔。在窨子裡的地面上堆一堆沙,蘿蔔就被埋在了沙子裡,隨吃隨拿,既不容易壞,還可保鮮,陸陸續續地,可以吃一個冬天。

比起白菜來,蘿蔔的吃法就多了些,除了炒、燉、蒸包等,還可以炸著吃,包括炸片和炸丸子。想到現在酒店裡有時點菜點到的炸三鮮,其中那蘿蔔盒子裡面放的是香香的肉餡,便總是感慨幾十年前那只用鹽和花椒麵醃製一下就掛上面糊糊炸的蘿蔔片,能夠吃頓炸菜,不管是炸什麼都是香的,誰還管裡面有沒有肉餡呢。農家的飯桌上,肉,根本就是奢侈,常年不斷的就是鹹菜,而蘿蔔鹹菜則占居大多時候,而且還都是自家醃製。


在門口一側的屋檐下總是放著一口小瓮,裡面放著大顆粒的鹽粒,主人隨手會丟進去一些豆角、辣椒、黃瓜把和小蘿蔔頭,甚至還有一些芹菜根和皮拉菜的表皮之類,隨著慢慢積累,鹹菜瓮里的品種日益增多,想吃什麼鹹菜便去撈,就著地瓜面窩窩頭,脆生生地咀嚼聲好像就在耳邊。

當然,蘿蔔鹹菜也有更好吃的做法,那就是醃製豆豉蘿蔔鹹菜。一般家家戶戶的老人們都會自己做豆豉,把黃豆或黑豆煮爛涼透,一層層放在密封的瓷盆里,用黃蒿和香椿葉一層層隔開,直到發酵能拉出絲來,便可以與蘿蔔香菜一起醃製鹹菜了。綠綠的香菜和白白青青的蘿蔔丁,配上薑絲和蔥絲,還有濃濃的豆豉特有的發酵後的香味,很是清口的一道小鹹菜。直到今日,很多家裡依然會在冬日裡醃製一些,或許真是喜歡那味道,也或許是那味道有著幾十年前的那份回憶吧。

拉回思緒,掏錢毫不猶豫地買了幾個生產隊的蘿蔔,又在白菜攤上買了幾顆大白菜,與所有趕早市的人們一起,拿著一堆東西回了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蘿蔔清洗乾淨,然後去皮切塊放入口中。脆脆的肉和絲絲的甜,以及微微的蘿蔔的辣味便充滿整個口腔,果然,這生產隊的蘿蔔不同一般,很是好吃,也或許,我同很多人一樣,吃的也是那份回憶吧。

如今的家家戶戶的飯桌上已與幾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語,那些儲藏地瓜、大白菜和蘿蔔的窨子早已被填埋而在上面做了硬化處理;那些反季節的各類蔬菜水果琳琅滿目地塞滿冰箱;那些以前不常吃到的雞鴨魚肉早已不再是奢侈品;相反,那些野菜和幾十年前的麵食小吃又被端上飯桌,吃膩了魚肉的人們更講究的是飲食健康。


白菜蘿ト,歲月如梭。改革開放四十年,人們從填飽肚子到吃出健康,感受最深的莫過於自家餐桌上的變化,早已適應了充斥市場的各類消費品,從計劃經濟憑票購物到各類珍饈美食食之不盡,人們吃的越來越精,越來越好,我卻時常回味兒時飯菜的味道,回味那時生產隊分菜時的喜悅,這不僅是一份美好的回憶,更是由餐桌上的巨大變化而對國家未來發展的一種美好的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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