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伊朗朋友:難道是我們把國家建到了錯誤的地方

觀察者網 發佈 2020-01-15T16:49:36+00:00

美國刺殺蘇萊曼尼之後,我找他聊了聊伊朗國內局勢,也想藉此呈現伊朗人對此事的真實想法。 貝赫扎德·阿卜杜拉波爾,德黑蘭大學國際關係博士生,以前研究美伊關係,現在研究中伊關係 王丁楠:感謝你接受邀請,和中國讀者們聊聊伊朗的近期局勢和宏觀展望。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貝赫扎德·阿卜杜拉波爾、王丁楠】

貝赫扎德·阿卜杜拉波爾(Behzad Abdollahpour)是德黑蘭大學的國際關係博士生,目前的研究方向集中在中國-伊朗關係、中國外交和「一帶一路」。此前他曾主攻北美研究和美伊關係。

美國刺殺蘇萊曼尼之後,我找他聊了聊伊朗國內局勢,也想藉此呈現伊朗人對此事的真實想法。

貝赫扎德·阿卜杜拉波爾,德黑蘭大學國際關係博士生,以前研究美伊關係,現在研究中伊關係

王丁楠:感謝你接受邀請,和中國讀者們聊聊伊朗的近期局勢和宏觀展望。我們先從最近發生的事說起吧。上周六(11日),烏克蘭客機墜毀三天後,伊朗政府承認客機是被飛彈誤射的。隨後,德黑蘭的幾所大學出現反政府示威。你怎麼看待這一民意變化?抗議會蔓延到國內更多地方嗎?

貝赫扎德·阿卜杜拉波爾(以下簡稱阿卜杜拉波爾):我認為抗議將會是比較短暫的。但墜機事件確實太令人震驚和悲傷了。大多數遇難者是伊朗幾所傑出大學的校友,比如德黑蘭大學、沙希德·貝赫什提大學(註:即伊斯蘭革命前的伊朗國立大學)、謝里夫大學和阿米爾·卡比爾大學。正因如此,抗議集中在這幾所學校,伊朗民眾也非常沮喪。

不過照目前的形勢看,抗議應該不會持續不絕。伊朗的主要領導人已就此事紛紛道歉。而民眾之所以感到憤怒,主要還是因為當權者在最初幾天試圖封鎖消息。對此,官方的解釋是它們需要時間調查核實,然後才能公布結果。不論對立雙方持何種觀點,任何人都不願看到類似的恐怖情形重演。對此,政府已承諾將徹查案件,重責當事人,他們的失職確實是不可原諒的。

求上帝保佑逝者安息,阿敏。

王丁楠:我們也希望伊朗局勢和人民生活能儘快回歸平靜。事實上,從本月3日革命衛隊聖城旅指揮官蘇萊曼尼遭美軍空襲身亡開始至今,事態發展跌宕起伏。蘇萊曼尼遇襲後的第二天,外媒注意到庫姆的賈姆卡蘭清真寺升起「象徵復仇」的紅旗。你怎麼看待這一信號?它背後有什麼政治內涵?

阿卜杜拉波爾:說到這個問題,我先要簡單介紹一下蘇萊曼尼少將:他是誰?為什麼會得到很多伊朗人擁護?蘇萊曼尼被人們奉為英雄,因為他堅守軍人本職,保衛國家安全,且平易近人,不擺領導架子。

蘇萊曼尼為抗擊伊斯蘭國、努斯拉陣線和基地組織立下了汗馬功勞。不論外界是否認同伊朗的地區政策,蘇萊曼尼在國際反恐戰爭方面的貢獻應得到國際社會肯定。

美國殺害了蘇萊曼尼,不光是伊朗,「抵抗軸心」(註:廣義上,可指代伊朗、敘利亞、黎巴嫩真主黨、葉門胡塞武裝和哈馬斯)的其他成員也會發起報復。在賈姆卡蘭清真寺升起紅旗有這樣的象徵意義。正如該清真寺負責人Hojjatoleslam Mohammad-Hassan Rahimian指出的:「我們升起紅旗是要告訴世界我們必將復仇。」具體到國際關係上,這意味著伊朗和美國在當時瀕臨戰爭狀態,中東局勢有可能被全面改寫。

1月6日,德黑蘭大學前的悼念活動

王丁楠:的確,我們看到本月8日凌晨,伊朗向駐有美軍的兩個伊拉克軍事基地發射了數十枚飛彈進行報復。你認為德黑蘭接下來還有可能採取哪些動作?

阿卜杜拉波爾:單純列舉伊朗實施報復的選項,可以有轟炸美國在本地區的軍事基地、襲擊以色列、關閉荷姆茲海峽等。但很明顯,伊朗不會與美國硬碰硬地單打獨鬥,它將與地區盟國和武裝組織聯手展開行動。在接受國內電視台採訪時,前任伊斯蘭革命衛隊司令穆罕默德·阿里·賈法里還提到,伊朗可發展位於美國本土的「志願團體」進行曠日持久的鬥爭。

蘇萊曼尼被暗殺後,伊朗的最高領袖、總統和軍隊將領紛紛表示,將用軍事手段奉還美國的軍事行為。這也是民意所向。當時,我在德黑蘭、馬什哈德、庫姆和克爾曼四地參加了集體追悼活動,數百萬群眾自發上街,表達對蘇萊曼尼的敬意,要求當政者對美國實施嚴厲報復。我認為這種史無前例的場面本身就是對美國的一種震懾和回擊。

1月7日,伊朗議會通過決議,將美國軍隊列為恐怖組織。緊接著,伊朗發射飛彈襲擊了美軍駐伊拉克基地。我認為這次行動意在傳遞警訊:川普的極限施壓已經把中東搞得危機四伏,如果美國膽敢繼續以軍事行動回擊,甚至是打擊伊朗本土,伊朗有能力摧毀以色列和美國在本地區的軍事基地。

德黑蘭的最終目的是將美國趕出中東地區。至於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實現這個目標,答案還是未知。

王丁楠:既然我們已經談到了伊朗與美國的鬥爭,作為這一領域的專業研究者,你如何總結伊斯蘭革命以來的伊美關係?這是一種文明和宗教的衝突嗎?抑或是赤裸裸的物質和地緣政治利益爭奪?

阿卜杜拉波爾:伊美緊張態勢可以追溯到伊斯蘭革命伊始,美國駐伊朗大使館被占領,52名美國外交官和平民被扣留為人質。從1979年11月4日到1981年的1月20日,人質被伊朗方面扣留長達444天。此後,伊美關係跌宕起伏。

1988年7月3日,從德黑蘭飛往杜拜的伊朗航空655號班機被美國海軍飛彈巡洋艦文森斯號擊落。機上包括66名兒童在內的290人全部遇難。國際社會對此默不作聲。

如今,當我們再討論伊美緊張態勢時,殺害蘇萊曼尼或將成為兩國關係史上的另一個分界線。由此引發的伊美關係急劇惡化是非常危險的。

概括來說,我認為問題的癥結在於,美國不能接受伊朗的外交政策特性及後者的獨特意識形態、民族主義和政權的革命內涵。與此相對,就伊朗而言,伊斯蘭共和國的創始人霍梅尼和他的繼任者哈梅內伊都認為,美國充滿著霸權者審視全球的傲慢,是世界各地暴力活動的始作俑者。

此外,美國自相矛盾的民主觀也是阻礙伊美關係緩和的障礙之一。美國以世界警察自居,假借支持民主幹涉他國內政,哪裡出事都有它的存在。但在美國主導的國際體系下,華盛頓對別國是否尊重民主和人權有一套自己的標準,一直奉行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態度。

從上述角度看,伊美矛盾有文明、宗教和意識形態的因素。

但世界觀和意識形態的衝突又和伊美兩國對物質和地緣政治利益的角逐密不可分。伊朗同包括伊拉克、敘利亞、黎巴嫩和阿富汗在內的地區國家聯繫緊密。而美國要通過設立軍事基地等手段維持對本區域的強力控制。伊朗的影響力和美國在中東的利益不可調和。

在這種背景下,錯上加錯的是美國對伊朗採取孤立封鎖政策。企圖通過不勝枚舉的制裁將伊朗與國際社會隔絕,這種圖謀註定是要失敗的。特別是川普政府對伊朗玩起非黑即白的零和遊戲逼迫後者屈服,不僅讓美國在外交上孤立,還沉重打擊了國際社會此前為解決伊核問題傾注的努力,嚴重破壞了中東的和平和穩定。

如今我們看到了川普政策的惡果:中東地區瀕臨戰爭邊緣。越來越多的國家意識到,美國的存在是地區和平的威脅。一些國家的執政者仍然誤以為本國安全可以用金錢換得,殊不知購買大量的美式裝備只會加劇地區安全困境,引發更多衝突。

阿拉伯國家視伊朗為威脅。但問題是,伊朗非但沒有侵略它們,反而是侵略戰爭的受害者。面對薩達姆政權和美國強加給我們的8年戰爭,面對它們野心勃勃地侵占伊朗領土,面對它們對平民動用化學武器,伊朗人別無選擇,只能抵抗和回擊。

中東國家應該聯合起來,擺脫對美軍的依附,將它們驅逐出境。只有外交和對話才能給衝突降溫,為本地區帶來真正的和平。川普政府的「美國優先」和單邊主義毒化了和談氣氛,為眼下的一系列危機埋下了惡果。

1月6日晚,伊朗民眾在庫姆送別蘇萊曼尼

王丁楠:你剛才提到伊朗獨特的外交屬性和這個國家基於歷史、宗教和文化紐帶的地區影響力。這又讓我們說回到蘇萊曼尼和他的政治遺產。在蘇萊曼尼主導聖城旅期間,伊斯蘭革命衛隊在中東多國扶植外界所謂的「代理人」,實現了伊朗地區影響力的迅速提升。如今在敘利亞和葉門的戰場上,在伊拉克、黎巴嫩、甚至阿富汗的國內矛盾中,德黑蘭都是利益攸關方。與此相對,美國和一些地區國家對伊朗的忌憚和排斥也與日俱增。

伊朗大力拓展地區影響力,想要實現的終極目標是什麼?美國學者普遍認為,伊朗旨在爭奪地區霸權,壓制對手,趕走美國。一些中國分析者推測,德黑蘭希望通過在一系列地區問題上發力,增加與華盛頓討價還價的籌碼。還有人指出,伊朗擴展區域影響力是自身肩負的什葉派宗教使命使然。你怎麼看待這些觀點?

阿卜杜拉波爾:翻看中東地圖你就會發現,伊朗已經被美國的軍事基地包圍。或許我們把國家建在了錯誤的地方!德黑蘭的對策是,不能坐等美國蠶食伊朗的安全利益,要主動出擊,禦敵於國門之外,最大限度削弱美國對伊朗本土的威脅。這是伊朗領導層反覆強調的東西。

當然,西方媒體擅長借題發揮,炒作伊朗和蘇萊曼尼的擴張野心。其實伊朗方面反覆強調,不會尋求在阿拉伯世界和其他地區建立什麼所謂的波斯或什葉派帝國。儘管說在宗教意識形態方面,伊朗的立場和本地區一些什葉派團體相近,但這並不意味著德黑蘭要鼓動後者對遜尼派阿拉伯國家發動戰爭。事實上,我們從來也沒有這麼做。

伊朗熱切希望與周邊國家改善關係,希望各國都能摒棄意識形態隔閡,通過對話尋找和平相處之道。維護大中東和平,最有發言權的是域內國家,而不是外部勢力。中東國家不應聽憑美國發號施令。後者的軍事存在只會加劇域內國家的相互猜疑,導致地區局勢動盪不安。這種內鬥恰恰是美國和以色列所期待的。

王丁楠:那麼伊朗民眾又是怎麼看待蘇萊曼尼的政治遺產呢?我個人覺得這個問題既重要又難以判斷。它看似是個輿情問題,其實關係到伊朗選擇什麼樣的發展道路和對國家利益的優先取捨。

一方面,伊朗人一直有很強的愛國情懷,認為蘇萊曼尼是國家利益的捍衛者。在這種情緒引導下,我們看到前些天民眾大規模聚集,對蘇萊曼尼的逝世表示哀悼,對美國發動襲擊表示譴責。

另一方面,在過去兩年間,我們也頻繁看到民眾上街,抗議政府把過多的資源投入到外國盟友身上,而對伊朗人的生活困難置之不理。蘇萊曼尼事件能在多大程度上團結伊朗民意,抵消大家對國內治理的不滿呢?

阿卜杜拉波爾:伊朗人把蘇萊曼尼稱作「心中的將軍」是有原因的:他既不屬於左派也不屬於右派,不參與無謂的黨爭,忠於最高領袖和伊斯蘭共和國的核心價值。

當然,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會有人質疑和反對政府,這在伊朗也是很正常的。伊朗目前在美國非法制裁下經歷經濟困難,同時還存在政府腐敗等問題,這些都是事實。但說執政者只顧在外面搞擴張,對國內治理漫不經心是不符合實際情況的。

此前伊朗發生反政府示威,西方媒體總是從人民抗議獨裁政權的視角進行解讀,這並不能反映事件的全貌。這次伊朗人自發悼念蘇萊曼尼,其規模之大,展現了另一種民意。我親歷這些集會,體會到人們對蘇萊曼尼服務國家、抗擊恐怖和極端主義的認可和感激。這確實是一次愛國主義和民族團結的覺醒。

對於如何平衡國內國外事務的問題,作為評論者,我們應該從長遠和大局看待這對矛盾。伊朗作為美國的眼中釘,要維護相對穩定和平的周邊環境,必須在中東地區鞏固和發展自己的存在。

王丁楠:伊朗的經濟形勢著實堪憂,美國制裁對民眾生活的負面影響不容小覷。鑒於川普極有可能連任,華盛頓對伊朗放鬆制裁的機率很低。德黑蘭的對策是什麼?政府已經採取了哪些措施來緩解國內經濟壓力?目前還有哪些困難?

阿卜杜拉波爾:川普為了做到極限施壓,不惜對包括藥品進口在內的伊朗民生領域實施制裁,是典型的經濟恐怖主義行徑。不幸的是,國際社會對美國的霸道和伊朗的遭遇大多保持沉默。國際組織和國際機制的信譽正因美國推行單邊主義而消耗殆盡。

但也要看到,美國新一輪的制裁和壓力對伊朗而言已是老調重彈。伊斯蘭共和國成立後,伊朗奉行獨立自主的方針,擺脫以往對西方的依附政策。8年強加給我們的戰爭和各種各樣的制裁造就了伊朗國家性格中強烈的「抵抗思維」。

在經濟領域,「抵抗經濟」的要義就是要在關乎國家命脈的領域擺脫對外國的依賴;在遭受外國制裁的行業,政府給予特殊財政支持;扶植本土人才、企業和產品;鼓勵創新和投資;調控消費;優化能源產業布局。

王丁楠:伊朗最高領導人哈梅內伊強調抵抗經濟已有不少年了。在此期間,魯哈尼政府和伊朗人民曾對伊核協議達成後恢復與西方的經濟交往抱有很高期待,然而事與願違。美國退約後,德黑蘭一方面向英法德施壓,敦促它們兌現對伊朗的承諾,另一方面加強發展同俄羅斯、中國、日本和印度的關係,以抵禦美國的單邊制裁和長臂管轄。你認為伊朗的策略能在多大程度上奏效?

阿卜杜拉波爾:伊朗政壇有兩大陣營:原則主義者和改革派。前者也被外界稱作保守派,是西方眼中的強硬分子。他們極力抵制西化,對同西方國家改善關係不抱好感。

與此相對,改革派則希望藉助外交途徑建立並深化伊朗同西方國家的政治經濟紐帶。魯哈尼總統的政策常帶有改革派傾向。

說到核問題,原則主義者從一開始就認為所謂的全面協議不切合實際。後來,川普退約和歐洲的陽奉陰違也使改革派認識到西方——特別是美國——並不值得信賴。起初,改革派對英法德挽救核協議還抱有期待,但事實證明,歐洲人光說不做,不可能為了伊朗而犧牲與美國的特殊關係。

西方不可信,一些人轉而寄希望於俄羅斯、中國、日本和印度能幫伊朗抵消美國的制裁效力。但鑒於這些國家和美國的商貿往來,我不認為這個方案能奏效。最切實可行的辦法恐怕還得是加大對國內製造業的投入,支持國內企業,落實抵抗經濟方針。

蘇萊曼尼的死關閉了伊美對話的大門。除非美國迷途知返,否則我們只會一步步見證伊核協議的消亡。

王丁楠:總的來說,中國讀者對伊朗的認識有很大局限性,即便在兩國聯繫比較密切的商業領域也是如此。我記得一位常駐伊朗的中國外交官曾提到,中國企業家看伊朗,要麼是患了「恐伊症」,覺得與當地人打交道寸步難行;要麼是被「遍地機遇論」洗腦,盲目地以為伊朗處處是商機。這兩種態度都是應當摒棄的。作為伊朗人,你會如何把自己的國家介紹給外國人?你怎麼描述伊朗的國家和國民性格?

阿卜杜拉波爾:我會從伊中交往的歷史向中國讀者介紹伊朗。伊朗和中國在歷史、文明和文化習俗上具有相似性,伊朗人十分珍視兩國之間的這種紐帶。伊中交往始於公元前2世紀絲綢之路的開啟。中世紀伊朗的偉大詩人薩迪在他的《薔薇園》里講述了波斯與中國親密交往的故事。兩國在古代絲綢之路上互通有無,這一題材在伊朗古代文獻和文學作品中被屢屢提及。

伊斯蘭革命後,伊朗同中國結成戰略夥伴,得到了後者在國際舞台上的長期支持。2013年,習近平主席提出建立絲綢之路經濟帶,重振與沿線國家的合作精神,為伊中兩國發展政治、經濟和文化關係創造了既傳承歷史、又富於時代內涵的新機遇。

2019年德黑蘭國際書展上,中國被邀請為主賓國。20多名中國作家和出版商來到伊朗同我們交流。在展會上,我看到伊朗讀者圍著中國展台問了許多問題。中國小說受到伊朗年輕人的追捧。麥加的《解密》被翻譯成波斯語,是那麼受歡迎。

去年,伊朗政府已經對中國遊客實施免簽。我相信發展雙向旅遊將有助於加深兩國人民的友誼與合作

中國和伊朗的外交政策都具有鮮明的國家性格和民族認同。說到伊朗的國家性格,首先要提到伊朗人對波斯民族輝煌歷史的珍惜和重視。這與中國人對古老中華文明的自豪感是相通的。伊朗的歷史和傳說、文化和精神遺產、以及伊斯蘭教信仰構成了我們獨特的民族認同,是國家發展的不竭動力。

伊朗人有強烈的愛國熱情和抵禦外辱、保衛家園的決心。對民族和宗教英雄的尊崇也是我們國家性格的組成部分。抵抗思維、奉獻精神和追求獨立的品格是當代伊朗官方話語中的幾個關鍵詞。我相信,依循這樣的精神,我們一定能攻克前進道路上的風險和難關。

本文系觀察者網獨家稿件,文章內容純屬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平台觀點,未經授權,不得轉載,否則將追究法律責任。關注觀察者網微信guanchacn,每日閱讀趣味文章。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