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察·朱維爾的哀歌》影評:從真實事件中探討英雄的本質

清新樂園 發佈 2020-01-02T14:11:10+00:00

導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探索美國人的英勇事跡,從電影《美國狙擊手》到《薩利機長》,以及現在這部《理察·朱維爾的哀歌》。

導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探索美國人的英勇事跡,從電影《美國狙擊手》(American Sniper)到《薩利機長》(Sully),以及現在這部《理察·朱維爾的哀歌》(Richard Jewell)。他一直嘗試從真實事件中探討英雄的本質。

電影呈現的可能是真人實事,但有些部分是依據藝術授權條款(artistic license)改編的情節。舉個例子,我到現在還是不了解,為什麼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導演在《美國狙擊手》中省略了一段鮮為人知的事實,即克里斯‧凱爾(Chris Kyle)這位美國軍事史上最受表揚的戰爭英雄,當初剛從伊拉克回到美國時買了一輛新卡車,在加油站被人持槍攔阻,而這位久經戰場的美軍海豹部隊士兵(Navy SEAL)用他的點44麥格農手槍殺死了兩名意欲行竊的小偷。說來好笑,電影《警探哈里》(Dirty Harry)用的便是點44麥格農手槍,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就飾演警探哈里。

然而那些都無關緊要,整體來說,伊斯特伍德很擅長說故事,《理察·朱維爾的哀歌》便是他執導的作品中一部精彩的影片。本片的優勢在於選角成功,伊斯特伍德啟用保羅·沃爾特·豪澤(Paul Walter Hauser)擔任男主角理察·朱維爾。豪澤看起來很像尼克·奧弗曼(Nick Offerman)的弟弟麥特(Matt),都胖胖的。尼克在電視影集《公園與遊憩》(Parks and Recreation)中飾演羅恩·斯旺森(Ron Swanson),而豪澤也像尼克一樣才華洋溢。



1996年奧林匹克爆炸案

理察·朱維爾是一名普通的警衛,卻做了一件眾所皆知的英勇事跡,他在亞特蘭大百年奧林匹克紀念公園(Centennial Olympic Park)發現一個放置於長椅底下的背包,裡面裝著自製鐵管炸彈,當時正值亞特蘭大夏季奧運舉辦期間,於是朱維爾立即通報警察,並協助疏散現場工作人員與群眾,大大減少了可能傷亡的人數。

但沒多久,這個英勇行為卻讓他捲入一場媒體風暴中。

之後,整個形勢發生巨大逆轉,朱維爾變成頭號嫌疑犯,美國聯邦調查局指控他是意欲行兇的炸彈客。


士力架(Snickers)巧克力棒

在進入主要情節之前,導演首先引導我們認識大約10年前的朱維爾,當時朱維爾第一天到職,是一家小公司的職員。他的老闆華森‧布萊恩特(Watson Bryant,由山姆‧洛克威爾飾演)是一名律師,他給朱維爾取了一個綽號叫「雷達」(電影《陸軍野戰醫院》(MASH)中家喻戶曉的角色,具有超常預知能力),因為朱維爾注意到布萊恩特很喜歡吃士力架巧克力棒,此後他總是在布萊恩特的書桌抽屜里裝滿士力架巧克力棒。

朱維爾是個真正的好人,總是那麼有禮貌,舉止和善,工作勤奮,時時先想到別人,以他人的需求為優先。他是個媽寶,但他真是一個全心付出的媽寶,所有母親都希望有這樣的兒子。朱維爾無微不至的照顧母親,表現出對母親的愛是那麼恆久而深刻,充滿對母親的感激與尊敬。


然而朱維爾還是有些惹人嫌的性格傾向。不久前新聞經常談論「冒用榮譽」(stolen valor)的話題,這是指那種沉溺於冒用軍功章的人,謊稱自己是前美軍海豹部隊士兵、前陸軍綠色貝雷帽特種部隊成員(Green Berets),或者前三角洲部隊成員(Delta Force)。冒用榮譽是目前很熱門的議題,現在有多組人員正在追查冒用榮譽的案子,一旦被查到將會受到嚴懲。

我們只能這麼說,理察·朱維爾可能看起來非常像「冒用榮譽」這種類型的人。他不斷對警察說,「是啊,我也是執法者。」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朱維爾以前是警察而且很優秀,是那種在睡覺前看執法手冊的警察。但是他現在看起來不像警察,無論是言行舉止或走路都不像警察。那種事情我們該說什麼呢? 我們就說他現在不是警察,但是…他曾經是警察。

伊斯特伍德導演也是用這種方式說故事,他巧妙的、悄悄的帶著我們從聯邦調查局的角度去評斷朱維爾,再加上瘋狂挖掘新聞的記者們開始將朱維爾編造成嚮往當上警察的胖子、不得志的警衛,就像《百貨戰警》中那個警衛,不僅肥胖,還是個熱衷閱讀槍枝彈藥與傭兵相關書籍的媽寶。他的形象就是個正在被調查的恐怖份子嫌犯,還表現的像是執法人員的哥兒們,試圖與亞特蘭大警察和聯邦調查局幹員搭訕,還聊起了士力架巧克力棒。

其實理察·朱維爾真的是個真誠、親切的人。伊斯特伍德導演讓我們看到朱維爾是如此善良,也看到他的缺點(欠缺警察的攻擊性特質)和優點(尊重法律、誠實、公正)是如此容易被人利用操弄。


禿鷹們

喬·哈姆(Jon Hamm)飾演不走正道的聯邦調查局幹員湯姆·肖(Tom Shaw),他不惜一切,使用不道德的必要手段,執意要痛擊朱維爾。亞特蘭大立憲報(Atlanta Journal-Constitution)的記者奧利維亞·維爾德(Kathy Scruggs,奧利維亞·維爾德飾演)不擇手段的利用色誘(以及幹員湯姆·肖)去獲取聯邦調查局的內部消息(這也是藝術破格改編的情節,針對這部分內容,亞特蘭大立憲報已經威脅要控告華納兄弟電影公司)。


凱西和湯姆聯手將朱維爾與他的母親(一個非常好、又令人心疼的凱茜·貝茨)推入痛苦的深淵。


就像那些最佳劇情片一樣,本片處處可見幽默的情節,尤其是布萊恩特發現朱維爾收藏槍枝的這幕場景(朱維爾並未告知他此事)。我得說,那真是大量的槍械。朱維爾收藏槍枝的行徑讓布萊恩特必須費盡心力去證明客戶的清白,同時也讓朱維爾不幸的更符合了獨行炸彈客的特徵,順理成章的給了執法單位足夠的理由將他入罪。


朱維爾並未被正式控告,他只是被執法單位與媒體無情的威嚇。電影《酷刑報告》(The Report)與《聚焦》(Spotlight)是在強調,對於發掘貪腐機關的不當行為,真實的調查報導是非常重要的。

反之《理察·朱維爾的哀歌》則是在告訴觀眾,媒體操弄的可怕力量,利用未經證實的聲明,徹底毀了別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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