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因一個日本女人與弟弟感情破裂,恩斷義絕後,兩兄弟永不相見

歷史控 發佈 2020-01-20T22:16:15+00:00

魯迅認為,朱安是鄉下人,沒什麼文化,就將大部分所得交給二弟周作人之妻,羽太信子支用,由她管家。請了不少僕役不說,吃飯要吃日本料理,出入要坐汽車,看病要去日本醫院,購物還要去日本商店。

文/徐永超

1923年7月14日夜裡,魯迅在日記中寫下這樣一段話:"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飯,自具一餚,此可記也。"而在此之 前,魯迅一直是和家人共同用飯的。

1919年,全家從​紹興搬到北京八道灣。作為長子的魯迅,毅然挑起了養活一大家子人的重任。除了在教育部上班領薪水(雖然時常欠薪),有先後做過八所大、中學校的兼職講師。魯迅認為,朱安是鄉下人,沒什麼文化,就將大部分所得交給二弟周作人之妻,羽太信子支用,由她管家。

​作為兒媳婦,羽太信子對婆婆非常孝順。婆婆有腎炎,為了讓她在冬天吃到西瓜,信子想出了熬制西瓜膏的辦法。婆婆去世後,她都會先在排位前供上飯食,然後再進餐。

不過,另一方面,她花錢大手大腳,​沒有節制。請了不少僕役不說,吃飯要吃日本料理,出入要坐汽車,看病要去日本醫院,購物還要去日本商店。周建人後來說,就是祖父在前清做官時,也沒有這麼多人,這麼闊。



為了維持這樣高配的生活,魯迅不但將自己大部分收入交出,還要四處借貸。他感慨地對三弟周建人說,自己從外面步行回家,只見汽車從八道灣出來或進去,疾馳而過,濺起一身泥漿,或撲上滿面塵土時,只得在內心感嘆一聲。

對羽太信子的胡亂花錢,魯迅不是沒有表達過不滿,他讓周作人管管自己媳婦。可是周作人是個懼內的,不敢和妻子爭,只要有一席之地能供他讀書寫字,他寧願息事寧人,逆來順受。魯迅氣不過,這才在1923年7月14日獨自進餐。

這時,他沒有和二弟決裂的意思。

對於魯迅(也包括周建人),羽太信子一直抱有敵意。朱安就氣憤地說過:"她(羽太信子)大聲告訴她的孩子們,不要親近我們,不要去找這兩個孤老頭,不要吃他們的東西,讓這兩個孤老頭冷清死。"

來到北京的最初幾年,一家人的開銷主要靠魯迅維持。後來,周作人不但當了北大教授,還有了稿費和版稅,一個月最少有五百大洋的進項。眼見自己丈夫的收入越來越多,她就造謠說魯迅偷看她洗澡,還悄悄聽窗。



1923年7月19日,周作人交給兄長一封信。信中寫道:

魯迅先生:

我昨天才知道——但過去的事不必再說了。我不是基督徒,卻幸而尚能擔受得起,也不想責難——大都是可憐的人間。我以前的薔薇的夢原來都是虛幻,現在所見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訂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後請不要到後邊院子裡來,沒有別的話。願你安心,自重。

七月十八日,作人

魯迅讀完這封信,一頭霧水之下,"邀欲問之",結果周作人"不至"。兄弟失和,已不可挽回。

8月2日,魯迅搬出八道灣。從此,周氏兄弟再不相見。

魯迅稱自己是被家裡的日本女人趕出來的人。與二弟失和後,他大病了一場。

周作人心中也十分痛苦。他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小文,引用了一首古羅馬詩人喀都路斯的《傷逝》,表達了他失去兄弟之痛。魯迅認出了弟弟的文筆,也以《傷逝》為題,寫就了一篇小說,借男女的死亡來哀悼兄弟恩情的斷絕。



兄弟間雖然不再見面,但他們其實一直記掛著對方。根據以往真實的經歷,魯迅寫了《兄弟》一文,表示作人如有急難,他還會像以前那樣救助。周作人雖然多次在文章里攻擊大哥,私底下也問過三弟建人,大哥曾說過自己什麼。

1936年10月19日,魯迅去世。第二天,周作人在課上特意講了顏之推的《兄弟》篇,臉色非常難看。下課鈴響了,周作人挾起書:"對不起,下一堂課我不講了,我要到魯迅的老太太那裡去。"

後來,周作人談起大哥:"說起他這肺病來,本來在十年前,就已經隱伏著了。"

周家老太太曾說,魯迅出生時,胎盤先下來。紹興習俗認為,這樣的孩子有出息,但命苦,易早逝。所以,在不到一歲時,魯迅就被母親領到長慶寺,讓廟裡的師傅為他取了法名——長庚。那是一顆出現在黃昏的星。

四年後,周作人出生,也得到了一個別名——啟明。而這,是一顆黎明才出現的星。直到此時,周老太太才意識到正是:

東有啟明,西有長庚,東起西落,永不相見。

但願他們九泉之下再次見面時,能夠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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