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蟲——用童話的人物折射荒誕的現實

顱內末梢 發佈 2020-01-20T02:37:14+00:00

前些時間韓國又一現象級影片,深刻又直白地反映出了韓國社會貧富差異問題的嚴重,但也就因為其直白,這部片子也被許多影迷愛好者所詬病,認為它把富人的形象描寫的太過單純,窮人的形象卻又太過狡猾,為了戲劇性而捨棄邏輯性的情節,隱喻太過明顯,太過刻意去符合大眾的審美品位。

寄生蟲。前些時間韓國又一現象級影片,深刻又直白地反映出了韓國社會貧富差異問題的嚴重,但也就因為其直白,這部片子也被許多影迷愛好者所詬病,認為它把富人的形象描寫的太過單純,窮人的形象卻又太過狡猾,為了戲劇性而捨棄邏輯性的情節,隱喻太過明顯,太過刻意去符合大眾的審美品位。於拍攝出《綁架門口狗》《殺人記憶》這種片子的奉俊昊而言實在是表現平平,甚至讓人有些失望。但在我看來,富人與窮人的形象都如此扁平,是因為奉俊昊在懷著高度的社會責任感來拍這部片子,為了讓這部片子更具戲劇性與衝擊性,為了喚醒廣大的韓國民眾,他特意放下了身段,用童話般的人物來折射荒誕的現實。

基宇出生在貧窮的家庭中,他和妹妹基婷以及父母在狹窄的地下室里過著相依為命的日子。一天,基宇的同學上門拜訪,他告訴基宇,自己在一個有錢人家家裡給他們的女兒做家教, 太太是一個頭腦簡單又出手闊綽的女人,因為自己要出國留學,所以將家教的職位暫時轉讓給基宇。就這樣,基宇來到了朴社長家中,並且見到了他的太太。為了讓自己的家人都擁有工作,基宇哄騙太太自己的妹妹是特別厲害的學習藝術治療的美國留學生,並讓她請自己的妹妹教她的兒子畫畫,妹妹又通過栽贓,讓十分注重界限感的朴社長誤以為自己的原司機偷偷帶著自己吸毒的女友在自己坐的后座車震,開除掉了司機並把自己的父親介紹了進來。後來父親又誣陷原保姆患了病毒性肺炎,讓自己的老婆頂替了保姆的職位。就這樣,一家人都依附在了朴社長的身下,像寄生蟲一般從朴社長一家汲取著賴以生存的財富。


後面的故事也逐漸走向高潮,最終以基宇一家,朴社長一家,保姆夫婦三方俱敗告終。從結局反觀,被普遍認為最惡的富人恰恰是最無辜的一個,奉俊昊把富人的形象打造的特別扁平:有錢,冷漠,卻無大的惡。他們對自己的傭人出手闊綽,無比信任,卻一點也不想關心他們自己的生活處境,會厭惡基宇一家身上攜帶的象徵著貧窮的地下室的味道,會討厭基宇父親像閒聊般討論他們夫妻的感情,這在他看來是基宇父親最大的過錯——越界。儘管他能給他不菲的薪酬,會感謝他的服務,但他仍然討厭與服務他的人有更深的接觸,這也象徵著現實社會中富人與窮人社會的脫節,脫節到富人甚至沒辦法理解窮人過著怎樣的生活,讓解決貧富差距過大這個問題成了個燙手山芋,就像中國古代的那句話:「何不食肉糜?」,你怎樣讓一個讓沒米吃的百姓去吃肉得君王明白世間究竟有多疾苦呢,不談理解,又怎麼去談改變。

反觀,窮人間的爭鬥卻把惡散發的更加徹底。為了趕走司機,妹妹把自己的內褲丟在后座;為了趕走保姆,基宇和妹妹對桃子過敏的她偷偷撒桃子的毛,在爭鬥時甚至把一袋子的桃都砸到她的腦袋上(我們都知道過敏最嚴重會導致什麼後果);在朴社長一家外出野營時,一家子偷偷潛入高級別墅,在裡面狂歡喝酒;基宇母親發現保姆藏在地下室的丈夫後,毫不留情地要報警,但當一家子暴露在保姆前面後,權力結構一下子改變,保姆又無情地羞辱著一家子,甚至到最後,基宇動了殺心,卻被保姆的丈夫反擊,妹妹也死在他的手下,父親更是忍受不了朴社長對他氣味的鄙夷,一怒之下殺死了無辜的朴社長。


這樣的情節似乎不合常理,因為社會對窮人往往懷有憐憫之心,認為他們雖然貧窮,但卻樸實溫暖。其實不然,生存境況越差,利益越切近生存的基本需求,所引發的爭鬥往往也越激烈。就像基宇母親吐槽那個單純的富太太一樣:因為有錢才會善良,在受到生活無情煎熬的人看來,貧窮哪有資本善良。這也是貧窮最可怕的地方,它讓人喪失同理心,只為了生存不擇手段。


喜劇的一大特徵便是人物形象的扁平化與單一化,在激烈的衝突中給人以笑的優越感和深刻的印象,從這方面看,寄生蟲倒的確可以歸類為喜劇。若從喜劇而不是是現實的角度出發,不吹毛求疵其中許多有違邏輯的情節,寄生蟲將大眾的普遍印象倒置,誇張了窮人的小人得志,事事為己;富人的「不食煙火」天真冷漠;把一個極為現實的社會問題用喜劇的情節,「童話」的人物有力得擺在了廣大民眾的眼前,而不僅僅為了藝術只為少數的影迷「閉門造屋」,做到了我認為的電影的一大意義——折射現實。所以我認為,寄生蟲作為一部現象級電影,實至名歸,並為直到現在才為它寫一篇不像樣的影評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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