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傳奇人物,「談笑間」折損金國60萬大軍,名氣卻比不過岳飛

紅塵煙雨情 發佈 2020-01-21T17:36:24+00:00

國家大事,皆我所出,這是第一;帥師伐遠,執其君長而問罪於前,這是第二;無論親疏,盡得天下絕色而妻之,這是第三。

一:金國出雄主

眾所周知,縱觀兩宋歷史,歷代君王莫不以文制武。以致終兩宋朝祚,武事荒殆,邊防廢弛,外強環伺。甚至到了北宋末年竟被僅有幾百萬人口的金國攻陷國都,從此神州陸沉,偏安一隅。

然而,即便如此,於北宋一脈相承的南宋小朝廷依然無法逃避厄運。公元1148年,伴隨著金國蓋世名將金兀朮的離世,金國內部掀起了一場血腥的權利鬥爭,金國的王公貴族們以一種近乎養蠱的方式決出了最終的勝者——完顏亮。

這是一個集雄才大略與剛愎自用與一身的皇帝,一方面,他加強中央集權,極大的改善了金國內部山頭群立,力量分散的尷尬局面。但另一方面,他又心狠手辣,大肆屠殺王公貴族,造成金國王室內部離心離德。然而不管怎樣,完顏亮還是在最短的時間裡結束了金國內部的混亂,從新建立了一種新的權利格局。

這一年,年輕的完顏亮端坐在皇位之上,俯視著下方跪拜的群臣,他膨脹了!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他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國家大事,皆我所出,這是第一;

帥師伐遠,執其君長而問罪於前,這是第二;

無論親疏,盡得天下絕色而妻之,這是第三。

第一點,他已經實現了。第三點,參考後世對他的評價,絕對是實現了,甚至有點超標。唯獨第二點,成為了他人生圓滿道路上的攔路虎。

順著華夏大地的堪輿圖向下看,越過洶湧澎湃的長江天險,一塊廣闊而富饒的大地映入完顏亮的眼帘。宋,這個簡單的漢字中散發出著令所有金國人五味雜陳的晦澀氣息。決定了,伐宋。自今日起,整個金國被調動了起來。國都太遠,指揮不暢,遷都!宗室反對,眾志成城,屠殺。糧餉不夠,兵器不足,徵調!一切都得為了伐宋讓路,這是皇帝的意思,也是國家的意志。

在整個金國的努力下,伐宋的條件很快就籌齊了。公元1161年,金國的皇帝,萬里北疆的主君,完顏亮,御駕親征,將60萬大軍,陳兵江北,稍作整頓後便將大軍一分為四,第一路從海上直接繞道進攻南宋首都臨安;第二路進攻荊州首輔江陵;第三路由鳳翔進攻大散關準備入川占據四川;第四路則由他親自率領,進軍壽春。欲再現金兀朮搜山檢海一戰滅宋的舊事。

二:南宋有錚臣

60萬大軍這麼明目張胆地開進,南宋方面自然一早就知道了。然而,此時的南宋可不是新朝初立時的南宋,再也沒有另一個岳武穆可以站出來充當阻擋金軍洪流的大山了。坐在皇帝寶座上的趙構此刻也已垂垂老矣,面對金國使臣氣勢洶洶的辱罵,甚至都沒有勇氣發怒。

若是岳飛還在,金人哪裡還敢這麼猖狂。如今的我們很難體會這位南宋高宗,歷史上著名的中興之主的感想。或許他也想過衝冠一怒,親提大軍再演赤壁舊事。但這種選擇早在他殺死岳飛的時候就已經離他遠去了!看著爭吵不休的滿朝文武,這個老謀深算的政治家發出了屈辱而悲哀的嘆息。

「如今之事,何類當年檀淵!」就在滿朝文武力陳南遷西狩之策,就在皇帝趙構思考乘船出海之計時,一個石破天驚的聲音出現在了南宋朝堂之上。檀淵之盟啊!那可是北宋對外戰爭史上難得的高光時刻。天子守國門,君臣同一心。那一戰,打出了幾十年的和平。

趙構揉了揉發花的雙眼,看清了說話之人的容貌。陳康伯,那個被他譽為「真宰相也」的文人。何類檀淵,他想做寇準嘛?那麼朕呢?他要朕做真宗?氣氛漸漸冷了下來,這句話的政治分量太大了。

陳康伯這是在以自己為籌碼,賭一把換天大局。若成,則宋祚存,烽火滅,他陳康伯也能一躍成為與寇準齊名的千古名相。只是,有人想做寇準,卻沒人想做真宗。趙構真的很老了,他溫言鼓勵著陳康伯,卻決口不提親征事宜。陳康伯明白,他賭輸了。

但是,還沒有結束,武穆血尚熱,華夏節未折。陳康伯明白,他失敗的原因是策動了皇帝親征,那就各退一步吧!皇帝不用親征,但要確實表明抗戰的態度,由主站派上台統籌軍政大事。

這一次,趙構讓步了,因為他看到了,這已經不是一個陳康伯的讓步了,而是整個主站派的讓步,這個情,他不得不承。

這一刻,自岳飛死後在南方大地上沉寂了數十年的主張派再次登上了歷史的舞台。繼陳康伯之後,一個個老臣建言獻策,一位位將軍揮斥方遒。他們已經忍了太久,久到差點就要進棺材了,這是最後的,僅有的一次機會,這一戰必須勝。所有的資源都必須集中到戰爭上來,積累的金銀,深埋的情報網,以及雪藏的人才。

趙構本以為陳康伯會舉薦某位老將,甚至可能是岳軍舊人。但當那個年輕的文人站出來的時候,趙構差點覺得陳康伯老糊塗了。

虞允文,一個小小的中書舍人。但是,他已經向主站派讓步了,哪怕他心裡的疑惑再深,也不必再提出來了。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事情發展的很順利,隨著國家大方向的變化,一種新的大勢已經形成,抗金,抗金,抗金!

虞允文帶著這樣的政治信號來到前線,但糜爛的軍營卻差點讓他轉身就走。領軍主帥不在軍中,中層士官酗酒諱戰,底層士卒惶惶不可終日。

這樣的帥!這樣的將!這樣的兵!國家豈能不亡!

好在,虞允文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身後,站著整個主站派。主帥不行,奪權!將軍不行,替換!士卒不行,整頓!短短几天時間,虞允文便將整個前線整頓完畢,長江以南儼然已成一道鐵牆。

戰爭很快就打響了,這場戰火波及了整個長江沿岸。但虞允文只是死死地盯著完顏亮,不謀全域者不足以謀一時。這場戰爭的根源只在完顏亮身上,是他,也只是他獨斷乾綱,一力促成伐宋。完顏亮一日不死,戰火一日不熄。

虞允文大概了解樞密院那些大佬的打算,所以他也更加明白他的重要性,他必須死死地咬住完顏亮,為金國內部的某些人製造機會。他是綁住完顏亮的繩,而不是殺完顏亮的刀。

年輕的完顏亮或許並不知道,在他決定伐宋的那一刻,在他淫威下瑟瑟發抖的某些人露出了會心的一笑。但是現在,他很煩躁,戰事進展的及其不順,江對面的那支宋軍就像鐵打的一樣,不管他如何怎麼進攻都屹立不倒。漸漸的,情勢開始了微妙的變化。先是底層士卒開始逃跑,之後中層將官消極避戰,但這一切都暫時潛伏在深處,知道完顏雍在遼陽稱帝的消息傳來。

稱帝,他怎麼敢?完顏亮只是震驚,這不像是他那個懦弱的從弟能幹出來的事,但是作為在殘酷的政治鬥爭中脫穎而出的贏家,他明白了。這是一場謀劃良久的政變,反對他的絕不只是他那個從弟,而是金國所有的王公貴族。

這一刻,他對北方感到了一陣深深的恐懼。在那裡,他的反對者們早已編織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回去,就等大金國的皇帝回去平叛。不行,絕不能回去。他回過頭深深地看向南方,北方已無活路,生機只在南國。

進攻,不顧一切,不計代價,攻下宋國,他便能逃出生天,以江南的廣闊和富饒與那些亂臣賊子們慢慢周旋。不久,完顏亮便移師瓜州,召開全軍會議,勒令三日內必須過江,違令者死。

當夜,金國的將領們心事重重地回了營帳。三日內過江,可能嗎?絕不可能!可是過不了江會死的!不約而同地,大家想起了那封來自北方的信!

那晚的火燃起時,虞允文正隔江眺望。快了,快了,刀子已經出鞘了,只等刺穿完顏亮的心臟。自完顏雍稱帝的消息傳來那日開始,他就每晚都會隔江眺望。雖然,已經連續三天了,但他明白,大勢已成,完顏亮肯定是要死的。

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當江北大營的火燒起來時,他知道,時機到了。殺完顏亮的刀是金人,殺金人的刀是我虞允文。傳來全軍,渡江北伐!

建康,趙構冷靜地聽著一位老將讀戰報。贏了,金軍60萬大軍折損殆盡,完顏亮身死,兩淮也收復了!他知道,外面的百姓們一定在爭相傳喚。他知道,主站派的官員們已盡數到齊。最後,他深刻地知道,他該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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