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之夢》創作20周年 賴聲川解析「創作密碼」

星周刊 發佈 2020-01-21T23:44:05+00:00

對於賴聲川而言,當年他在加州伯克利大學和台北藝術大學兩地創作完成的《如夢之夢》是一部意義特殊的作品,這部戲也被無數劇迷譽為「劇場史詩」的作品。一轉眼,《如夢之夢》創作至今已經經歷了20年。

對於賴聲川而言,當年他在加州伯克利大學和台北藝術大學兩地創作完成的《如夢之夢》是一部意義特殊的作品,這部戲也被無數劇迷譽為「劇場史詩」的作品。一轉眼,《如夢之夢》創作至今已經經歷了20年。2019年,有著劇場實踐精神的賴聲川又帶領上劇場團隊一起製作完成了「雙蓮花池」作品《曾經如是》,再次挑戰新的高峰。


新年伊始,上劇場特別策劃了2020年「賴聲川大講堂」的創作密碼系列。在新年第一講中,從《如夢之夢》到《曾經如是》,賴聲川為大家揭秘了兩部「超長戲劇」的創作故事,分享了自己的人生經驗和藝術靈感。

創作密碼就在腦中

1999年11月,賴聲川前往印度旅行。出門時,他帶上了已經看了許多遍的書,突然,他在這本書中看到了沒有看過的段落:關於一個「自他交換」的故事,也就是後來在劇中的醫生面對五號病人的故事:怎麼面對瀕臨死亡的病人。《在一個故事裡,有人做了一個夢;在那個夢裡,有人說了一個故事……》,這個題目留在了賴聲川的腦海中,這個檔案庫由此建立起來。


就在那個下午,檔案庫的門似乎打開了,賴聲川想起了很多過往的故事:1985年在巴黎去的杜可風家由無盡的旋轉樓梯通向的狹小公寓;1990年在羅馬的畫展看到的那幅勃魯蓋爾的滿是畫的畫;1991年在不丹見到的能夠看見自己的湖;1999年在布列塔尼住過的城堡;還有在報紙上見到的在倫敦火車事故中莫名其妙離開的人……在一張A4紙上,賴聲川密密麻麻地寫下了這個戲,在伯克利大學和台北藝術大學的同學的努力下,這部戲變成了可以在舞台上演出的《如夢之夢》。


《如夢之夢》從牧羊人的故事講起,講一個在夢中驚醒、又睡著的故事。醫生帶著關於「死亡」的問題,在與五號病人的談話中,走進了五號病人的夢,在五號病人的夢裡,看到了他的家庭、感情、人生困惑、對生命的茫然。在這個夢裡,聽聞了一位叫顧香蘭的上海女人的傳奇一生。夢中夢和戲中戲,一環扣一環。所有的故事,橫跨兩個時代,穿梭在上海、巴黎、諾曼第、台北。分不清是江紅看見了顧香蘭,五號病人看見了伯爵,還是這一切都只是夢。故事複雜,角色眾多,讓這個戲險些夭折。2000年在台北藝術大學完成了整本的演出,徐堰鈴、劉美鈺等從這一版本開始,堅持演出到現在的版本;2002年有了汪明荃、毛俊輝、高翰文、潘燦良等的粵語版演出;2005年,在台北實現了第一次有「蓮花池+看台」的演出,盧燕、丁乃箏、金士傑等讓「如夢」更加完整;有了這些突破重圍的成功經驗,2013版《如夢之夢》開始了亞洲的巡演,讓更多人入夢。

探索劇場的可能性

2019年12月,上劇場推出了由賴聲川編劇、導演,郝蕾、張杰、屈中恆、范瑞君及全體上劇場演員共同完成的話劇《曾經如是》。這部作品用「雙蓮花池」形式演出,有四個樂章,演出長達五個半小時。

跟《如夢之夢》的創作歷程一樣,賴聲川十年前埋下的一顆種子,2019年發芽。他的檔案庫裡面關於牧民、紐約、凈土、生命、時間和偶然的詞彙都進行了激烈的碰撞,依舊在一個下午,所有的文本「傾瀉」而出。這部戲被伯克利大學藝術學院副校長Shannon Jackson稱為是獻給「21世紀劇場的禮物」。

賴聲川表示:「在我看來,《如夢之夢》和《曾經如是》是兩種不同的『小火慢燉』,《如夢之夢》是很特殊的戲,我稱之為『小火慢燉的靈感』,慢慢生活中積累了很多東西,瞬間迸發;《曾經如是》的靈感更奇妙,說好要做一部戲很多年,但是並不知道要做什麼,又是很多小火慢燉的東西,很短時間內出現。」

2000年,賴聲川創造了一部劇場史詩;2019年,賴聲川送給劇場一個禮物。正應了賴聲川和丁乃竺所帶領的【表坊】團隊的理想:「尋找現代中國原始劇場的面貌。」

劇場可能是什麼?劇場和演員的關係是什麼?劇場和觀眾的關係是什麼?2000年的《如夢之夢》和2019年的《曾經如是》,兩部「超長戲劇」改變了我們對當代劇場的認知,也可以說達到了賴聲川招募學生時說的那句話:「讓劇場回歸我心中相信應當到達的關鍵位置。」賴聲川一直都在創作中尋找真正適合劇場的有機作品。兩部「超長戲劇」的成功探索,讓我們看到劇場更多的可能性。賴聲川解釋道:「『超長戲劇』的探討中最重要的概念是,任何一部好的作品是一個有機物。就像它真的有生命一樣,它要發揮它藝術生命的作用就必須長到一個適當的大小,跟其他生物一樣,這是萬物通用的道理。一個故事要如何說,需要多少時間,多少長度,這差別很大,但事實上,如果能夠聆聽故事本身的需求,就會知道它有它一定的尺度。」八個小時的《如夢之夢》,五個半小時的《曾經如是》,或者是三個半小時的《寶島一村》,賴聲川給了每一個故事一個講法,每個故事看起來都是那麼自然,都保持著它應有的篇幅和深度。

據悉,「賴聲川大講堂」將在2020年開啟「賴聲川的創作密碼」系列,有望把《暗戀桃花源》、《寶島一村》、《水中之書》等經典劇作的創作密碼一一與大眾分享,這也是賴聲川首次面向公眾講解劇本創作,揭秘其作品的靈魂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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