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望遠,心瘁神傷:簡論悲情登高詩里中國古代文人典型心理特徵

戀戀西普 發佈 2020-01-21T00:56:18+00:00

「登臨自古騷人事」,文人崇尚登高,自古而然。他們或是為了實現理想,或是完成人生對社會的責任,或者為了生計,常常遠離故土。

「登臨自古騷人事」,文人崇尚登高,自古而然。經過漫長的發展,登高而賦的文學現象,作為一種生命體驗深深沉澱於文人學士心中。數不勝數的登高作品流傳下來,成為後世寶貴的文化財富。

登高作品的主旨也從最初的「登高而敘」不斷發展,呈現多元化。「悲情」是登高篇什中最為突出的情感,沉重感傷的情感基調占據的篇幅最多。縱觀中國古典詩歌,以「悲」為美作為一種傳統審美方式,是古典文學中的重要審美傾向。


古代美學始終圍繞「人」這一核心。悲觀又敏感是中國古代文人重要的心理特徵之一。「登高興悲」的傳統抒情模式,是古代文人一種深層次的文化心理積澱,同時也是文人的價值追求的反映。

文人價值追求

上數幾千年,有志之士的悲歌和哀嘆在烙印在每一個時代的迴響中。「悲」與生命意識密切相關。傳統文人價值觀早在春秋時期有了「立德、立功、立言」的闡述。兩漢時期,儒家思想成為當時社會的正統思想,對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志士起著重要的價值導向作用。大多數登高詩中生命意識的流露都以儒家思想為底蘊。

為踐行儒家「入仕」思想,大多數文人都積極進取,以期有所作為致用於世,在社會實踐中得以實現他們的生命價值。然而,追求過程往往是悲壯的,大多數文人都難以實現其政治抱負。在宇宙意識和「時不待我」的生命緊迫感下,文人理想破滅、壯志難酬的痛苦,背後折射出理想與現實,個人與社會,無限與有限的巨大矛盾。士人「懷才不遇」的儒家入世情懷,使得登高詩情感悲情抒發更為細膩。

厚重的歷史使命感和以天下為己任的責任感造成的巨大壓力,造就了文人憂國傷時的社會憂患意識。他們關懷社會、關懷民生,將「捨我其誰」的生命價值感自然融入國家局勢之中,始終把自己與國家是命運連繫在一起,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杜甫的《登高》絕對稱得上千古之作,杜甫也絕對是窮達如一的儒家精神最好的踐行者。

登高是文人有意識的排遣憂愁,但往往在這過程中「愁上加愁」,再次感發悲愁。使生命意識到自己存在與力量,進而思考生存的意義和價值。

傳統文化倫理思想

倫理道德是中國傳統文化的基本價值取向。儒家在血緣倫理的基礎下,將其與政治一體化,強調「孝、慈、悌」的同時,以孝作忠,以孝治國。概括地說,就是以「孝悌」為本的文化倫理思想。重視人倫親情,是中華民族一直以來共同的心理傾向。


另一方面,中國傳統文化一直以來就有著「安土重遷」的觀念與情結。「家」始終是每一個人最溫暖的港灣,是每一個人的「根」。對家的思念,安定的渴望以及生命的安頓,也是漂泊在外的遊子最深的眷戀。他們或是為了實現理想,或是完成人生對社會的責任,或者為了生計,常常遠離故土。每每登高望遠,對家鄉的思念與渴望洶湧心上,「試登高而望遠,痛切骨而傷心」。

生命的漂泊與心靈的安頓為主題的登高詩歌,是文人重視人倫情感的同一心理的典型體現。

可以說,登高詩本身就發展成為了一種文化,是文化的體驗與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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