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葉問4》導演拍的一部愛情大悲劇,吳鎮宇吳君如演情侶

香港電影漫談plus 發佈 2020-01-03T16:07:03+00:00

談到吳鎮宇,大眾印象里的他幾乎都是帶著邪氣的,有些狠戾,有些癲狂,又有些無厘頭。他是《槍火》里的來哥,是《古惑仔》里的靚坤,也是《無間道2》里的倪永孝。

談到吳鎮宇,大眾印象里的他幾乎都是帶著邪氣的,有些狠戾,有些癲狂,又有些無厘頭。他是《槍火》里的來哥,是《古惑仔》里的靚坤,也是《無間道2》里的倪永孝。



說起他拍的戲,脫口而出的都是些黑幫片,但其實他也演過文藝片,沒有太多的打打殺殺,沒有如何的跌宕起伏,只是圍繞著兩個小人物,講一個無疾而終的愛情故事。



這部電影就是2000年葉偉信導演的《朱麗葉與梁山伯》,而女主是同樣在大眾眼裡演了很多喜劇的自帶詼諧的吳君如。



朱麗葉與梁山伯,一個是西方愛情悲劇的代表,一個是東方愛情悲劇的代表。這兩個名字合在一起,就已透出濃郁的哀愁感。而這部電影的基調,也是同樣婉婉而轉的悲情。


吳鎮宇飾演的佐敦,剃著寸頭,總是漫不經心的態度,口頭禪是「無所謂啦。」終日和他的混混朋友一起插科打諢,無所事事。


他看起來不似會同吳君如飾演的飯店侍應茱迪產生交集,因為後者看起來如此安靜溫柔,又小心翼翼。但命運潛游於水底,藏匿於鐵軌的陰影中,它讓他們彼此擦肩,又偏偏讓佐敦看見茱迪。



初初相遇,在茱迪工作的飯店,因等位的問題,佐敦不小心得罪了黑道大哥新界安,那時茱迪只是一個旁觀者,這個第一面稍顯狼狽。第二次遇見,是在巴士上,佐敦看見茱迪學車,他開始對她產生好奇。



而第三次,亦是他們的緣定之遇,得知爺爺出車禍的茱迪飛奔在去醫院的路上,佐敦在去找因欠債被新界安扣留的同伴的的士上恰巧看見了她,明明自己也幾乎是朝不保夕、心急如焚,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隨時會落下,但還是決定載茱迪一程,他們的故事就此正式開始。



茱迪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是她唯一的親近之人,爺爺貪可樂,他的人生信條是「No coke,no hope.」因為身體原因,茱迪一直控制著他喝可樂的量,在住院後,陰差陽錯與後來被酒瓶砸破頭的佐敦成為了病房友鄰,於是佐敦在茱迪上班的時候幫忙照顧爺爺,偷偷給他買可樂喝,而茱迪也會在下班後順便給佐敦帶去食物。



一切美好的讓人忘記傷痛,仿佛與慘白凝重的醫院氛圍想隔絕,他們擁有獨屬的安寧與溫情。


佐敦出院後,又碰上了新界安,新界安因為私生子的關係,躲避著與妻子發生衝突,情急之餘就把嬰兒交給了佐敦和茱迪一同代為撫養。


佐敦和茱迪開始了笨拙又溫暖的帶娃之旅。兩個毫無經驗的大人從面對嬰兒哭鬧的手足無措到之後漸漸摸透一些要領,一起去給他買紙尿褲,一起餵牛奶,一起沿著鐵軌散步,一起坐著小船過河。



與嬰兒建立情感的同時,他們二人的關係也開始更加微妙與親密起來。一個睡在閣樓上,一個睡在樓下,夢醒的時候,茱迪就趴在樓上的欄杆上望著樓下熟睡的佐敦,她心想,也許這就是正常人的生活吧,有愛人與小孩,仿佛一個完滿的三口之家。



她長發及肩,神情溫婉,眼神又總流露著淡淡的愁,這是我見過的吳君如最美的樣子。她曾因癌症切掉了半邊乳房,故而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被愛。


而佐敦的出現於她是暗淡生活里的一道不經意的光,他總是口是心非的樣子,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又不自知地流露出稚拙的溫柔,這些都是夾縫中的綠植,是綠植上的晨露,是觸手可及的幸福之源。



而嬰兒呢,同樣是緊繫著二人的情感紐帶。

當嬰兒被新界安帶走時,兩個人都變得悵然,佐敦意識到沒有別的理由讓他繼續待在茱迪身邊了,他選擇了默默離開,蹲在茱迪門前的雜草叢中,繼續守護著她。而同一個晚上,茱迪的爺爺離世了。


幾重打擊沉重地壓向了茱迪的頭頂,希冀垮塌了,她決定求死。凝望著她窗口的佐敦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飛快起身沖了進去,房間裡是未燒的煤炭,茱迪蜷縮在樓下,一臉悲傷地看著佐敦。



從前她在樓上,現在調轉,佐敦倚在樓上的欄杆上,她抬頭望向佐敦的臉,望進了兩潭憐惜、心疼和安慰的眼眸,時間仿佛靜止了。那之後,他們第一次對彼此坦誠相待,說出了自己的過往,撫摸著對方的傷痕。茱迪給了佐敦一個家,一切就快要塵埃落定,但他還需要替新界安做最後一件事情。



出門前,他對茱迪說:「等我,我回來吃飯。」


電影的最末,佐敦和放槍的人擦肩而過。有時不得不感嘆,人生的意外就是如此不留情面地到來。茱迪在家中準備好了飯菜,她獨自等待著佐敦的回來。然而掛著笑臉的鑰匙還插在門上,佐敦就這麼孤注一擲自己的生命,他被視為希望的可樂瓶砸死在冰涼的地面。



失去意識前,他心想:「很舒服,不過很冷,不過我現在知道什麼是有所謂了。」


《半天假》開始唱起,佐敦的靈魂在天橋上神經質般地狂奔,為了去赴茱迪的約。這一段超現實的拍攝讓我泣不成聲,茱迪看見佐敦氣喘吁吁地推開門,走到她身邊,安靜地撫摸著她的臉,他們對視著,對視著……而這其實,只是她一場很長的夢。佐敦再也回不來了。


整部電影的色彩素淡,節奏緩慢,娓娓道來。演員也貢獻了極為克制又出色的表演,讓人心甘情願為之掉淚。這是一個關於渺小的邊緣人的普通愛情故事,我卻從中看到了很多光輝,即便生來卑微,即便被命運作梗,也同樣擁有讓人感動的柔情。愛情永不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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