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佛賞花去
每個朝代都有宮廷醜聞，好像與宮女有關的最大的醜聞，當屬楊金英與嘉靖帝。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發生了轟動一時的宮婢案。嘉靖皇帝為求長生不老，命宮女每天凌晨到御花園中採集甘露供其飲用，導致大量宮女累倒病倒，楊金英等十餘名宮女，因不滿嘉靖皇帝的這種行為趁其就寢時，用繩子套在嘉靖帝的頸部欲將其勒死，但因匆忙中繩子打結，沒有收緊，未能將嘉靖當場勒死。事後，嘉靖帝下旨，將這些涉案的宮女都斬首示眾，家屬也被連坐斬首。
但是到了清朝，清宮200多年間宮女很少出過醜事。《宮女談往錄》記述了一位陪侍慈禧8年之久的宮女何榮兒對往事的回憶。非常真實地描繪了清宮宮女的真實生活。據她介紹，清宮裡有個好傳統，當宮女的要樸素，說話行動都不許輕浮。要求有宮廷氣派，像寶石玉器一樣，由里往外透出潤澤來，不能像玻璃球一樣，表面光滑刺眼。一年穿兩色衣裳，春夏是綠色，秋冬是紫褐色的，惟一能爭奇鬥勝的，是袖口、領口、褲腳等處的繡花，但也是以雅淡為主。筆者以為，清宮宮女不出醜聞與兩點有關：一是與孝莊皇后留下的一道懿旨有關。
孝莊皇后也就是順治的母親，康熙的奶奶。中國歷史上有名的賢后，一生培養、輔佐順治、康熙兩代帝王，是清初傑出的女政治家。她曾給宮女下了一道懿旨，不許描眉畫鬢，不許穿紅戴綠，晚上塗抹的粉，早晨一定要洗乾淨。也就是現代人所說的素顏。這道清宮命令一直延續到清王朝完結，200多年誰也不敢不尊。當初孝莊皇后為何下了這樣一道懿旨？這樣做的好處，便是不許喧賓奪主。能當上宮女，都是家中在旗的，根紅苗正才可以。宮女大多14歲入宮，長相漂亮的肯定不乏其人，宮女打扮漂亮了，自然會喧賓奪主。所以宮女只許素顏，而皇后妃嬪才能穿紅掛綠，反襯出眾妃嬪的嬌艷，使她們寵眷不衰。再有，這樣做可以讓宮女一心服侍主子，免得惹是非。宮女素顏也使得清宮生活顯得樸素。宮女人人素顏，一個摸樣，倒是嬪妃萬綠叢中一點紅，皇帝自然不會想入非非。
筆者以為，清宮宮女不出醜聞第二與宮裡嚴苛的制度有關。《宮女談往錄》記載，宮女幹完活，每天都要讀《女訓》等書。要求行不回頭，笑不露齒。走路要安安詳詳地走，不許頭左右亂搖，不許回頭亂看；笑不許出聲，不許露出牙來，多高興的事，也只能抿嘴一笑。臉總是笑吟吟地帶著喜氣；多痛苦，也不許哭喪著臉；挨打更不許出聲。不該問的不能問，不該說的話不能說。因為違規者，將被處以「墩鎖」「提鈴」「板著」等處罰。「提鈴」要求受處罰的宮女徐行正步，風雨不阻，高唱天下太平，聲援而長，與鈴聲相應，每夜自乾清宮門到日精門、月華門，然後回到乾清宮前。「板著」就是受罰宮女面向北方立定，彎腰伸出雙臂來，用手扳住兩腳。不許身體彎曲，一直要持續兩個小時，必定頭暈目眩，嘔吐不止。墩鎖，就是把人鎖在箱子裡，箱子空間只能裝進一人，上蓋有四個洞，分別鎖住手腳。人進去後根本活動不了，十分殘忍。
宮女平時除了繁瑣的工作外，伺候皇帝和皇后都夾著百倍小心。為了讓自己身上不出異味，宮女多少年都沒吃過魚，就怕身上帶腥氣味。為了防止出虛恭，宮女們嚴格控制飲食，每頓飯只許吃八成飽，即便宮中給值夜班的宮女提供精美的點心，可誰也不敢吃，一直餓到天亮。史料記載了一件小事，雍正在一個酷暑正睡午覺的時候，有兩名宮女為他搖風扇。宮女不停地轉動風扇，累得一身臭汗，把雍正給熏醒了，可做為皇上雍正也不好意思說宮女。於是，他就讓工部發明一個新型風扇，宮女們被隔離在屋外搖風扇，這樣就不會熏到他了，卻苦了烈日下工作的宮女了。可見，清朝皇帝與宮女的界限分明，彼此儘量互不打擾，發生醜聞是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