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肺炎下的網際網路「新拐點」

alter聊it 發佈 2020-01-29T01:02:42+00:00

隨著確診病例和疑似病例的持續增加,幾乎所有人的生活都籠罩在一股陰影當中,除了在疫情面前的恐懼和痛心,也出現了不少「特別」的現象:發行8年之久的《瘟疫公司》重新登上AppStore收費榜首,同時在線玩家數量也刷新了歷史新高;1月25日晚間的時候,由於大量玩家的湧入,《和平精英》服務

新型冠狀病毒的蔓延,徹底改變了這個春節。

隨著確診病例和疑似病例的持續增加,幾乎所有人的生活都籠罩在一股陰影當中,除了在疫情面前的恐懼和痛心,也出現了不少「特別」的現象:

發行8年之久的《瘟疫公司》重新登上App Store收費榜首,同時在線玩家數量也刷新了歷史新高;1月25日晚間的時候,由於大量玩家的湧入,《和平精英》伺服器出現崩潰,隨後被推上了微博熱搜……

按照七麥數據移動指數的披露,今年春節期間多款視頻、社交、遊戲類產品排名大幅上升,在疫情的威脅下,線下娛樂的匱乏促使用戶消費進一步轉入線上,與17年前非典期間的場景高度相似。

2003年被稱為中國網際網路的第二次啟蒙,資本助推下的網際網路浪潮剛剛遭遇了非理性的泡沫,非典的爆發重新引燃了網際網路大眾化和商業化的烈火。網易、搜狐、新浪實現了上市以來的首次全年盈利,股價重新駛向增長的快車道,投資者對中國網際網路的興趣也再次萌發,淘寶網、京東商城、QQ遊戲等影響了一代人的產品都誕生在這一年。

2020年的新型肺炎和非典疫情有諸多相似之處,社會和經濟層面也陸續出現了各種熟悉的反應,對網際網路而言又是否預示著新的拐點呢?

01 藏在公益里的機會

有好事者梳理了一份網際網路公司的捐款榜單:

截止到1月27日12:00,網際網路公司的累計捐款贈物高達25億人民幣,其中在非典疫情後崛起的阿里、百度、騰訊捐贈了超過16億元的專項基金;字節跳動、美團、快手等移動網際網路時代成長的新巨頭們,相繼捐贈了上億的物資;大批網際網路獨角獸也不再是疫情的旁觀者,紛紛參與到抗擊新型肺炎的「戰爭」中……

讓人欣慰的是,時隔17年後網際網路已然成為迎戰新型肺炎的砥柱之一,或是捐款贈物,或是在信息披露上投入龐大的人力算力,又或是為一線的醫護人員提供救助和生活服務保障。不過這些網際網路玩家在資金、技術、數據上貢獻一己之力的同時,也將看到了疫情衍生出來的新機會。

比如字節跳動以6.3億人民幣為代價,從歡喜傳媒手中買斷了《囧媽》的版權,在幾部賀歲片先後宣布撤檔,電影院等娛樂場所休業的背景下,為抖音、今日頭條、西瓜視頻、抖音火山版等旗下APP帶來了一大波新增用戶。不僅開啟了春節檔電影在線首播的先河,也向外界宣誓了字節跳動向長視頻領域進軍的野心。

不僅是在娛樂影視領域,在線教育市場也出現了類似的局面。百度宣布小度將聯合平台上的在線教育生態合作夥伴,針對3-12歲的兒童免費提供價值1個億的兒童教育課程資源。不僅意味著小度進一步深耕家庭場景的信心,在線教育市場也迎來了智能音箱這個「野蠻人」。

再把範圍放大一些的話,迅游加速器宣布對多款熱門遊戲開啟限時免費加速、多個在線視頻平台推出了限時免費的VIP服務、字節跳動免費開放了旗下在線辦公協作套件「飛書」、華為宣布向全國用戶免費提供WeLink視頻會議……

原因也不難理解,不少省市已經推出了限制出行的舉措、春節假期延長至2月2日、大中小學的開學時間適當向後調整......如此所釋放出的用戶時長和新興需求,為網際網路平台製造了新的機會窗口。

要知道,正是非典期間無數人被迫足不出戶,為中國網際網路帶來了指數級增長的機會,用戶規模達到7950萬人,較前一年增長了近50%。在人口紅利逐漸消失、新增用戶成本陡增的當下,敏銳的網際網路玩家們自然不會坐視新的轉折點。

02 一場有計劃的試探

有所不同的是,17年前的淘寶、京東大多還是偶然的產物。

彼時劉強東的目標還是國美,從未想過自己會與網際網路發生關係;被非典衝擊的阿里巴巴被迫讓員工回家辦公,淘寶網的開發對內對外都嚴格保密;QQ遊戲不排除抄襲聯眾的嫌疑,以至於騰訊在很長時間內戴著「山寨大王」的帽子;前程無憂、起點中文網等平台的崛起,也有著一絲絲巧合的痕跡……

然而試圖從新型肺炎疫情中尋找機會的玩家,多半不是臨時起意,至少可以歸結為一次有計劃的試探。

字節跳動和歡喜傳媒的合作分為了兩個階段,其中第二個階段的合作重點提到雙方將共建院線頻道、共同出資製作購買影視內容的新媒體版權。或許《囧媽》被字節跳動「包場」還無法給出影視市場出現「偉大革新」的結論,但字節跳動打造中國版Netflix的野心似乎成了不爭的事實。

早在2018年的時候,西瓜視頻就宣布進軍自製綜藝領域,製作了《大叔小館》《考不好,沒關係》等綜藝節目,今日頭條、抖音等平台上時常可以看到「到西瓜視頻看電影」的引流廣告,電影、電視劇被西瓜視頻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可以看到,字節跳動通過短視頻的流量優勢切入長視頻戰局的意圖不言而喻。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智能音箱市場。

從2018年的智能音箱元年,到2019年BAM三足鼎立的格局,再到有屏智能音箱成為新的市場共識,智能音箱的成長軌跡儼然佐證了網際網路下半場的生死時速。而市場格局和產業形態快速進化的背後,承載的是智能音箱巨擘的商業布局。

特別是在2019年下半年,小度、天貓精靈、小愛同學不約而同地強化了智能音箱在家庭場景中的定位,除了家庭大腦、IoT相關的戰略,成熟的家庭娛樂場景也成了智能音箱試圖改造的對象,比如百度、阿里紛紛為智能音箱引入了海量的音視頻內容,小度在家X8智慧屏更是把螢幕尺寸擴展到了8英寸。

以人工智慧為抓手重塑家庭娛樂場景,大抵就是智能音箱的前期目標,同時數據上也印證了這一路線的可行性:目前小度在家的日均平均觀看長視頻時長達146分鐘,平均觀看短視頻時長54分鐘。倘若小度可以藉助1億兒童教育課程資源進一步深化對家庭教育的布局,不乏在教育市場占據一席之地的機會。

歸根結底,網際網路品牌在踐行社會責任的時候,機遇也同樣存在。

03 轉折點的底層邏輯

即便沒有新型肺炎的出現,字節跳動之於長視頻的探索、小度進軍在線教育市場的步伐、華為們對於智能辦公領域的野望照舊會發生。

參考CNNIC、QuestMobile等第三方平台發布的數據,中國的網民規模已經達到8.54億,人均單日在線時長高達6.2小時,用戶數和用戶時長的增長雙雙觸到了天花板。在增長為天職的網際網路世界裡,玩家們勢必不願意在存量市場中進行兩敗俱傷的廝殺,唯有改造網際網路的基礎設施,才有另一次紅利釋放的可能。

而用戶行為的變化,又恰好成了基礎設施發生巨變的催化劑。

再回到長視頻領域來看,字節跳動打擊的終極對象並不是優愛騰,而是院線。以愛奇藝為例,當前移動終端流量在總流量中占比高達70%,中國用戶移動觀影的習慣已經形成,對應的就是《慶餘年》《長安十二時辰》《陳情令》等電視劇選擇在視頻平台播出,而非讓電視台來買單。

電影市場同樣受到了影響,典型的例子就是橫店影視城,已然開始縮減大劇項目,為「橫漂」們提供了參演網絡大電影的機會,雖然網大一直處於影視行業鄙視鏈的底層,但成本低、易過審又是不爭的事實,相比於動輒以票房對賭協議為籌碼的院線電影,網絡大電影可能是更優的選擇。

字節跳動不過是扮演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畢竟Netflix已經有了首播《愛爾蘭人》的先例,免費文化盛行的中國網際網路有著更好的群眾基礎。

可能線下院線的票房收入還在逐年增長,留給在線教育行業的卻是殘酷的「冰與火之歌」。

據艾媒諮詢的數據線上,2020年中國在線教育市場的用戶規模將達到3.05億人,市場規模有望達到4538億元。但在千億市場背後暴露出的卻是獲客成本高、成果轉化差、續班率偏低等弊病。加上愈演愈烈的流量戰,不少中小平台出現了融資難、增長受阻的一面,就連曾經風靡一時的「1對1」教學模式都被證實在財務上站不住腳。

大批在線教育從業人員逃離了原有平台,轉向B站、快手、抖音等流量平台,又囿於這些平台的娛樂屬性。智能音箱的大舉進入會在線教育平台形成跨維競爭嗎?至少可以找到兩點優勢:一是國內智能音箱的季度銷量已經超過千萬台,正成為新的流量入口;二是家庭場景和人工智慧的天然粘性,兒童本就是智能音箱的核心受眾之一。

何況不同於智慧型手機上用戶行為的不確定性,小度們占領了家庭場景的基礎設施。在線教育平台仍在絞盡腦汁爭奪公域流量,智能音箱則抱著龐大的私域流量入場,無異於一輪預料之外的「降維打擊」。

簡而言之,用戶行為的變化和技術的疊代升級,悄然改變了網際網路的底層規則,最終在新型肺炎提供的窗口中集中呈現。

04 寫在最後

可以預見的是,當新型冠狀病毒的疫情結束後,人們會再度變得忙碌起來,時間也會回到碎片化的狀態。

只是大多數人可能會算一筆這樣的時間帳:到電影院看一部電影,算上來回的車程和排隊時間,可能比在家觀看要多花一個小時的時間;把孩子送到線下輔導班,除去兩個小時的上課時間,還要多花兩個小時進行接送;在線辦公系統中點兩下滑鼠就能解決的問題,是否還需要找間會議室花上半個小時的時間呢……

底層行為意識的變化,終將帶來切實的消費升級,表現在網際網路世界中就成了進入新階段到來的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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