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時代代父從軍的花木蘭,參加了哪次與柔然人的戰爭?

雜史譚 發佈 2020-02-03T07:01:16+00:00

草原上的柔然人歷史上的「柔然」是繼匈奴西遷、鮮卑南遷之後,雄霸大漠南北、流沙東西的一個「草原帝國」,共歷十九君,存在了152年。

《花木蘭》電影中的反派,被設定為越過長城的「匈奴」。這當然與史實相悖。木蘭代父從軍的南北朝年間,雄踞於北方草原之上的並非「匈奴」,而是「柔然」。與歷代入住中原的王朝一樣,北魏為了捍衛北部邊界,不得不與柔然展開了長期較量。


歷史上的「柔然」是繼匈奴西遷、鮮卑南遷之後,雄霸大漠南北、流沙東西的一個「草原帝國」,共歷十九君,存在了152年(402-554年)。大抵從「柔然」之後,漠北遊牧民族捨棄了匈奴「單于」的稱號,而尊其一國之主為「可汗」,突厥、回紇、契丹、蒙古無不相沿成習。若就此而言,「柔然」又可以視為草原上的第一個「汗國」。

按當時的南北朝的形勢而論,北魏的主要敵人,一南一北。「東南有竊號之豎,西北有逆命之寇」。承襲晉室,自命正統的南朝與新興的柔然汗國遙相呼應,實在使北魏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故而,「凌滅漠北,飲馬江水」一直是北魏的夙志,權衡利弊之後,北魏朝廷決心先征柔然,徹底解決北方的威脅,以騰出手來對付南朝。用太武帝自己的話說,「我今北征,先除有足之寇。」


所謂「有足」就是有騎可乘、突騎而戰的騎兵。拓跋鮮卑自己也是憑藉「有足」起家,並依靠強有力的騎兵在與南朝的較量中日漸占了上風。南梁才子沈約就說,「胡有駿足,而平原悉車騎之地」,「我徒而彼騎也。因此而推勝負,殆可以一言蔽之。」但面對同樣是「騎馬民族」的柔然,北魏軍隊的這一優勢便不復存在了。幾乎可以說,北疆一有風塵之警,北魏的京城平城隨時就會變得岌岌可危。相比南北朝的邊界遠在黃河以南,何者威脅更大實際上是不言而喻的。

令人感覺有些奇怪的是,當時北魏的朝臣多有不主張「討虜」的議論,在這些人看來,認為「蠕蠕,荒外無用之物,得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民不可臣而使」。這跟漢族王朝的儒臣之於草原的態度相近,卻與北魏身為草原-農耕複合帝國的現實相悖。站在草原帝國的「可汗」立場上看,如果能夠擊破柔然,「收其畜產,足以富國」。在這裡,馬匹的擄掠,具有戰略的意義,它不光能削弱柔然的「有足」之力,尤其亦可以藉此而彌補自身「有足」的不足。就算做不到這一步,在陰山一帶射獵,「多殺禽獸,皮肉筋角以充軍實,亦愈於破一小國」。可嘆滿朝臣子,卻只有身為漢人官僚的崔浩看到了這一層,指出「收其善民,令復舊役,非無用也」,堅決主張征伐柔然。他對打勝柔然信心很強。其時正在夏季四月,他說:「柔然的習慣,夏季都分散放牧,秋天牲畜肥壯,方才集中,天寒時南下擄掠。現在乘它部落分散的季節,出其不意,大舉襲擊,必可成功,只怕諸將不肯深入,不能全勝而已。」



崔浩的估計與事實完全符合。太武帝於公元429年四月底出兵,五月中旬到漠南。他們丟掉輜重,只帶15日口糧,每個騎兵都帶上副馬輕裝前進,襲擊柔然。紇升蓋可汗事前沒有覺察,人口牲畜都分散在原野之上,突受攻擊,都驚慌亂竄,根本無法組織抵抗。紇升蓋本人也不知道逃到了哪裡。太武帝並沒有就此收兵,而是在「東至瀚海,西接張掖水,北度燕然山,東西五千餘里,南北三千里」的範圍內清剿柔然殘部。這次戰役,正如《木蘭辭》中「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描述的那樣,北魏將士轉戰千里,經常枕戈待旦,艱辛異常。魏軍進到涿邪山(今蒙古阿爾泰東南額德倫金山),諸將怕有伏兵,勸太武帝停止進軍。七月,魏軍班師。後來得到情報,說再前進兩天,就可以把柔然殘部全部消滅,果然證實了崔浩的預測。



這次持續半年之久的北伐戰爭,北魏不僅重創了柔然,而且順勢收降了原役屬於柔然的高車部眾共達百餘萬人,掠獲了大批人口和牲畜,可以說是取得了輝煌勝利。柔然汗廷因此元氣大傷,紇升蓋可汗由於「部落衰弱,因發疾而死」。他的兒子(敕連可汗)繼位之後,遣使與北魏通和。雙方關係一時緩和了下來。從424年太武帝初戰到434年雙方「和親」,北魏與柔然之間的戰爭斷斷續續進行了十年。這正是花木蘭代父從軍,「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所反映的史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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