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仁心:看歷史上的醫師是如何對抗瘧疾的

齊魯壹點 發佈 2020-02-05T04:59:45+00:00

其實人類對於瘧疾類傳染病的防治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我們今天所要介紹的這位偉大的醫生,就是因一本《病理學研究》著稱於世的,而這部作品的誕生不僅標誌著對抗流行病運動在19世紀取得了空前勝利,也意味著傳染病學說進入了一個新階段。

其實人類對於瘧疾類傳染病的防治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我們今天所要介紹的這位偉大的醫生,就是因一本《病理學研究》著稱於世的,而這部作品的誕生不僅標誌著對抗流行病運動在19世紀取得了空前勝利,也意味著傳染病學說進入了一個新階段。

最偉大的醫生:雅各布·亨勒

回顧過去,對抗流行病的運動似乎在19世紀取得了空前的勝利。就醫學而言,傳染病起因的發現成為19世紀下半葉的獨特印記。從那時起,「預防」成為醫學最重要的任務。醫生和政府當局以及青年的教育者合作,試圖保護社會不受傳染,健康不受威脅,並增強個人素質,以期人們能夠應對環境中的不利變化。沿著這些方向發展,人們在短時間內就取得了顯著成功。許多傳染病消失了,還有一些變得相對罕見了。死亡率明顯下降,平均壽命延長至幾乎令人難以相信的長度。多虧了一些醫生,這些成就才成為可能。因此,我們現在要義不容辭地在這本書中學習這些醫生的生平和活動。

雅各布·亨勒

不用多說,我們都知道,自古以來,流行病就引起了特別的關注。其他的疾病都可以或多或少地解釋為受寒、飲食不當等的結果;但瘟疫似乎是一場天災,是上天發怒的結果,它像大火一樣快速傳播,同時波及無數人。人們在自然中尋找起因;在整個社會共同遭受的影響中,而不僅是在個人所受的影響中尋找起因——最主要地是在土壤和空氣的成份以及在星體的影響中尋找。正如之前指出的,人們確實很容易想到精神上的起因,想到神明的怒氣。早期,人類在瘟疫前感到無助,也確實束手無策。它突然開始,一段時間後又像到來時一樣神秘地消失。人們試圖通過燃燒大篝火來凈化空氣。人們害怕靠近沼澤,將沼澤里產生的氣體(通常很難聞)看作是許多流行病的決定因素。尤其是瘧疾,它被看作是「沼澤熱」。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種看法模糊地暗示,微小的生命有機體可能在此類疾病的起源中起到作用。公元前1世紀,瓦羅(Varro)在其論著《論農業》(De Re Rustica)中寫道:「潮濕的地方生長著微小的生物,它們非常小,我們看不到。它們會通過口和鼻進入人體,並引發嚴重疾病。」

在東方,古時候的人們就已經意識到某些病變會通過接觸在人類之間傳播。如果有人觸碰到不潔的人,他自己也會變得不潔。最骯髒的就是麻風病。任何因麻風病變得不潔的人都會成為社會棄兒。只要一靠近他,就有被傳染的危險。在中世紀,當局為了控制麻風病的傳播,按《利未記》(第十三、十四章)制定的原則行事。所以我們看到,「傳染」的觀念已經非常清晰了。中世紀的人們很清楚,瘟疫並不只是由環境引起的,它還通過個體之間的接觸傳播。此外,對東方瘟疫或黑死病的研究也讓人們明白,除了直接接觸外,疾病肯定還通過其他手段傳播。在這種病和其他同類疾病中,傳染似乎還通過中間物進行傳播,這些物體是病人的或是病人接觸過的;傳染通過所謂的「傳染體」進行,其字面意思是指能吸收傳染原的可滲物;比如說,通過衣物。從這些想法可以得出,傳染原必然是某種實物。一種「傳染原」一定是從病人身上傳播到健康人身上,有些是通過直接接觸,還有些間接地通過傳染原依附的物體。既然我們看不到這種傳染物或病毒,那它肯定非常細微;說不定它細微到能通過空氣傳播。人們從這些論證中得出了實用的結論。對抗瘟疫的運動成為對抗傳染原的運動,健康人必須遠離傳染原,必須消滅這些傳染原。因此,病人被隔離起來;他們的衣物被焚燒;他們接觸過的所有物品都被儘可能徹底地清洗。瘟疫時期點燃大篝火就是為了消滅空氣中的傳染原。我們發現,弗拉卡斯托羅(Fracastoro)在著作中清楚地表述了這些觀點。

從前,傳染原只是一種假想的物質;但是,傳染原存在的假說卻取得了極其豐碩的成果,在阻止流行病蔓延的具體嘗試中起到很好的作用。當然,研究者們正試圖找出傳染原的實質。他們越熟悉傳染原,阻止其蔓延的措施就會越有效。17世紀,荷蘭顯微鏡學家和博物學家列文虎克發現了肉眼無法看到的極其微小的生物。他是第一個看到纖毛蟲的人;他還在自己的舌頭碎屑中發現了細菌,也就是微小的杆狀有機體。當時還沒有任何理由讓人們認為這些微小的有機體(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微生物)能引發疾病,但單是知道它們的存在就極其重要了。

17世紀末前,耶穌會教士阿塔納休斯·基歇爾(Athanasius Kircher)也將瘟疫病人的膿液和血液置於顯微鏡下觀察,他看到裡面(他是這樣認為的)有小蟲。因此,他認為,東方瘟疫的傳染原是「活的傳染原」;和瓦羅在公元前1世紀設想的一樣,他還認為沼澤的發散物里肯定存在微小的生命有機體。我們現在知道基歇爾的觀察是錯誤的,他自以為看到的「小蟲」,其實是血球。健康人和病人體內都有血球。不過,多虧了他,活的傳染原的觀念才更堅定地確立下來。

這個問題屬於自然科學領域,一直到科學儀器有了很大的改進,可供研究者使用後才被解決。這也是為什麼「活的傳染原」的概念一直到19世紀才被正式確立下來。首先確立這個觀念的人是雅各布·亨勒(Jakob Henle,1809—1885)。

亨勒是約翰內斯·彌勒的第一批弟子之一,彌勒在波恩時,亨勒就曾在他手下做事。後來彌勒調到柏林,亨勒被任命為他的解剖員。當局懷疑亨勒是「學聯」的成員,起訴他,判處六年徒刑,監禁於堡壘中;不過他後來得到赦免,並於1840年到蘇黎世當解剖學教授。在那裡,他接觸到舍恩萊因;不過,舍恩萊因那年就從蘇黎世調到柏林。1839年,舍恩萊因發表文章,宣布自己發現了黃癬的刺激起因。1840年,亨勒出版《病理學研究》(Pathologische Untersuchungen),他在離開柏林之前就已經完成了這本書。它標誌著傳染病學說進入一個新階段。

亨勒研究的出發點是對發酵的研究。法國自然科學家卡尼亞爾·德拉圖爾(Cagniard de la Tour)已經證明,酒精發酵總是伴有酵母的存在;酵母是一種低級生物,通過出芽或者形成孢子繁殖。幾年後,這些研究被施萬充分證實。這些微小的生物能引發廣泛的化學變化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了。觀察者還發現,這些微生物在分解有機體時大量繁殖。以前,酵母只被當作晶體酶,現在它被看作是真菌,是活的有機體。那麼,將這種酵素的作用方式與假設的活的傳染原的作用方式進行比較是多麼自然的事啊!由此推測,傳播流行病的病毒肯定也和酵母一樣,是由活的有機物構成的。

亨勒的研究就是從這點出發的。他在《病理學研究》的第一部分里就討論了「關於瘴氣、傳染原和由瘴氣及傳染引發的疾病」。他用「瘴氣」一詞表示侵入人體、引發疾病的傳染物。瘴氣就是流行病或地方性傳染病的病毒。由其引發的疾病原型就是瘧疾,它並不是通過人體之間的直接傳染進行傳播,而是只由環境影響引起。「傳染原」與「瘴氣」相對,是病人傳播給他人的傳染物。此類傳染病的典型例子是梅毒,它並不是由環境影響引發的,而是通過人與人之間的直接傳染患上的。其他大部分「傳染性疾病」都被認為是由瘴氣和傳染引發的,也就是說,這些病有時是通過個體之間的傳染患上的,有時是由環境影響引發的。但是,如果瘴氣和傳染原能引發同一種疾病,那它們肯定是相同的。這是亨勒的第一個推論。那麼,這種感染性病毒的實質究竟是什麼呢?很明顯,它肯定是由一種物質構成的,這種物質雖然引入時數量很少,卻能引發大量的生物變化;這種物質肯定能在病人體內生長、繁殖,而且(很明顯)能通過吸收異物進行增殖。不過,只有作為獨立個體存在的活的有機體,才會以這種方式運轉。由此推斷,傳染原肯定是活的傳染原,這是不容置疑的。流行病的感染性病毒肯定是由生物構成的,這種生物類似於酵母,與巴錫(Bassi)和舍恩萊因發現的微小真菌也十分相似。

亨勒的推論很有說服力。他的書是一部天才之作,但是卻沒有得到什麼認可。失敗的原因十分明顯。不管作者的推理多麼有說服力,他都無法通過實際觀察證明他自己設想的生物確實存在。人們能在顯微鏡下看到酵母菌,也願意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但他們厭倦了推測。亨勒的活的傳染原的理論畢竟只是一個推測。

上述的病理學研究只是亨勒工作中的一小部分。他主要是一位解剖學家,在解剖學領域做出了傑出的工作。他發現了上皮組織,創立了組織學這門關於組織細微結構的科學。他寫了《解剖學總論》(General Anatormy)和《系統解剖學》(Systematic Anatormy)兩本書,書中的插圖吸引了廣泛的注意。亨勒還在蘇黎世當教授時寫了《理性病理學手冊》(Handbuch der rationellen Pathologie),並創立了《理性醫學雜誌》(Zeitschrift für rationeue Medizin)。與圖賓根和柏林的研究者們一樣,他想要創立一門科學的病理學。這些團體都有各自的期刊,彼此劍拔弩張,勢不兩立。不過,從根本上說,他們都在為同一個目標奮鬥。

1844年,亨勒應召到海德堡。1852年,他移居哥廷根,在那裡待了三十多年,直至去世,其間他忙於教書和研究,工作卓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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