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的今天,朱生豪先生誕生。
有人說,朱生豪一輩子只做了兩件事:翻譯莎士比亞和說情話。
在32年的短暫人生里,他憑著大才大氣,臨終前共譯出莎士比亞悲喜雜劇三十一種,闕史劇六種及長短詩作,共計180萬字,為國人領略莎翁之風采做出了非常巨大的貢獻。
他還給自己妻子寫了540封情書,字字見真情,句句皆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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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在西方的分量毋庸置疑,他的作品幾乎可以說是英語文學的源頭。甚至有人說,只要世上還留有一套莎士比亞全集和一部聖經,就不用擔心英語滅絕。
我們辛苦找來向他致敬的語詞,他都用過。我們尋找新的贊語,找到的卻是他的回聲……我們在情感的每個角落都能碰到他的聲音。甚至連我們的哭笑都只有部分屬於我們自己;我們總能在他留下哭笑的地方哭笑,它們已經打上了他的印記。
——喬治·斯坦納
莎士比亞有多種中文譯本,朱生豪譯本的語言極為傳神和精彩,是迄今中國莎士比亞作品最完整的質量較好的譯本。
朱生豪是翻譯家,也是一位詩人。
大學時,身為國文系的他選讀了英文系的全部課程,對莎士比亞的作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1935年,23歲的朱生豪決定翻譯莎士比亞戲劇。
年輕時的朱生豪
當時,國內翻譯莎士比亞作品很少。他從朱文振那裡聽說,日本人因為中國沒有莎士比亞譯本而譏笑中國文化落後,並把翻譯莎士比亞推崇為「民族英雄的事業」。
朱生豪所處環境極為惡劣:貧窮、疾病、炮火「交相煎迫」。感到迷惘和苦悶的朱生豪發現,翻譯莎士比亞可以為民族爭光,可以抵抗日本帝國主義的文化侵略。
他在給當時的女友宋清如(後來的妻子)的信中袒露了自己譯莎的心跡,
「你崇拜不崇拜民族英雄? 舍弟說我將成為一個民族英雄,如果把Shakespeare譯成功以後。因為某國人曾經說中國是無文化的國家,連老莎的譯本都沒有。我這兩天大起勁⋯⋯」
抗日戰爭爆發後,在避戰過程中,不少譯稿和資料兩度被毀。這些都沒有阻擋朱生豪譯莎的熱情。他一次又一次地毫不猶豫地從頭開始莎劇的翻譯,經常譯莎到第二天凌晨。
1944年,朱生豪在翻譯完《亨利四世》等4個劇本後,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年僅32歲。
朱生豪於短短的10年之中傳神地譯出37部莎劇中的31部半,他把濃濃的憂患之思化入筆端,在生存境遇與堅守衝擊的真切體驗中,閱盡人性與社會百態,在苦難與屈辱中堅定為國爭光的志向,在深沉與悲愴的譯莎中奉獻出自己年輕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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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識朱生豪以前,我私以為王小波、徐志摩、沈從文是情書高手,後來我才曉得什麼是世界上最會說情話的男人。
在民族大義面前,他是堅定的愛國主義者;在終生伴侶宋清如面前,他所有的語言天賦都為她而存在。
在遇到宋清如前,「一年之中,一整天不說一句話的日子有一百多天,說話不到十句的有兩百多天,其餘日子說得最多的也不到三十句。」
遇到宋清如後,就成了變著法子說情話的話嘮。
我是宋清如至上主義者。
要是我們兩人一同在雨聲里做夢,那境界是如何不同,或者一同在雨聲里失眠,那也是何等有味。
我想作詩,寫雨,寫夜的相思,寫你,寫不出。
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朱生豪與宋清如
從1933年到1942年兩人結婚,再到1944年朱生豪去世,兩人無話不談,談人生、理想、愛情,交流讀書、詩作,切磋譯事。
在翻譯莎士比亞過程中,朱生豪始終得到宋清如的精神上的支持、鼓勵。宋清如是朱生豪的人生之光。
若沒有他們相識相戀,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有趣的情話句子;如果沒有他們共同的畢生志向,也就不會有《莎士比亞全集》最好的中文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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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國家愛得深沉,朱生豪竭盡全力與時間賽跑,不顧疾病困苦堅持譯莎。然而,終究沒有譯完莎翁所有作品,抱憾而終。朱生豪先生的那種中國古典文學功底,加上外文素養和詩人才情,現在已經不會再有。
因此,譯林出版的《莎士比亞全集》,以朱生豪譯本為底本,原文以《河濱莎士比亞全集》(The Riverside Shakespeare)1974年版和1997年版為依據。
在獲得朱生豪後人的授權之後,約請了裘克安、何其莘、沈林、辜正坤等國內莎學專家對朱譯本做全面的校訂,恢復了被認為「不雅馴」而被刪除的詞句、段落等,以儘量保持莎氏作品的本來面目。
莎翁作品除了劇本,還有大量詩歌,我們也全部收錄。譯者索天章、孫法理、劉炳善、辜正坤都是箇中高手,補譯了朱生豪未譯完的作品,包括「河濱版」在1974年收入的《兩個高貴的親戚》和1997年接納的《愛德華三世》及一首長詩,再加上《托馬斯•莫爾爵士》的片斷,這樣,已發現的莎氏存世作品就都在內了。
因此,譯林的《莎士比亞全集》是真正的全集。
真 的 全 !
真正的莎士比亞全集!
以朱生豪譯本為底本 中國莎學界名家歷時五年 全面校訂 補充朱生豪未譯篇目
收錄39個劇本和長詩、十四行詩及其他抒情詩 皮面精裝8卷 中國裝幀大師洪佩奇設計
本期編輯:水晶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