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版「教父」,監獄男子的成長史詩

紅顏秀影 發佈 2020-01-28T14:31:12+00:00

涉及男人的史詩電影,我們不得不提的就是《教父》系列,尤其是第一部,影片中的金句頻出,為我們展現了男人的成長的史詩,女人、事業、家庭、社會責任、復仇、隱忍,這些元素都是男人成長史詩里不可獲取的元素。

涉及男人的史詩電影,我們不得不提的就是《教父》系列,

尤其是第一部,影片中的金句頻出,為我們展現了男人的成長的史詩,

女人、事業、家庭、社會責任、復仇、隱忍,這些元素都是男人成長史詩里不可獲取的元素。

《教父》里有兩個讓紅顏秀影記憶猶新的片段,

一個是年輕的教父麥克為父親復仇時,坐在餐廳里與仇人談判時,纖長的眼睫毛低垂蓋住了原本憂鬱深沉的眼睛,

當鏡頭再次聚焦到他的視線時,麥克的眼睛裡已經有了陰霾和狠毒,

新一代教父麥克就此誕生。

而另一個片段則是,老教父和小孫子在橘子樹花園裡玩耍,

老教父將橘子皮蓋在牙齒上嚇唬小孫子,原本陰沉、複雜的老教父,忽然在倒在了橘子林下,死時一臉安詳慈祥,

這是一代老教父的壽終正寢

「一個男子要走多少路,才能稱得上男人?」

答案全在《教父》系列中。

然而今天,紅顏秀影要為大家介紹的是一部法國版「教父」:《預言者》

大家都知道,法國電影最擅長的還是情感題材和文藝題材,

俊男靚女、浪漫畫面、詩意內涵,美不勝收。

但這部《預言者》卻是不折不扣的黑色電影,

借著一個「外來人」的身份,講述了一個男孩在煉獄裡成長為男人的故事。

青年馬利克因參與犯罪活動被判刑六年,

在監獄裡,他很快因自己的一半阿拉伯血統、俊秀的臉龐、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穩重被幫派領袖盧西尼亞注意,

逐漸成長的馬利克藉助監獄中獲得的關係,涉足不法生意,獲利頗豐,並自立門戶。

作為一部法國版的《教父》,

《預言者》講述了一個默默無聞、沉穩鎮定的監獄無名小卒,如何成長為隻手遮天的黑社會大佬的故事。

比起《教父》厚重的史詩級色彩,《預言者》倒是拍的靈氣十足,輕盈又隨意。

能用靈氣形容一部黑幫監獄題材電影,這部《預言者》自然是很特別,

電影一開場馬利克就受到兩方勢力的壓迫,

一個阿拉伯犯人用毒物來誘惑他成為其「男友」,而另一邊則是科西嘉島「你不做掉對方、我就做掉你」的命令。

和一般默默無聞的小卒的成長史不同,

這個初入監獄的男主角一出場就順利完成了整個任務,看他忍著劇痛把刀片藏在嘴中,默默在牢房裡聽著對方的一句又一句的傾訴,

整個場面調度拍得相當凌厲真實,鏡頭直直對著男主角馬利克,

於是我們眼看他坐在床邊嘴角滲出鮮血,下一個鏡頭他忽然爆發,刀片從齒間滑出,他和對方糾纏在一起,

在身體與身體的碰撞打鬥之後,馬利克終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刀片刺入對方的脖頸,瞬間鮮血飆升,馬利克驚慌失措又只能屏聲。

《預言者》不同於昆汀的暴力美學,不同於《教父》槍戰場面的史詩、華麗、大氣,

鮮血橫飛的畫面里總是有燃情的配樂相隨,暴力變態中也透出一種別樣的美感;

《預言者》的鏡頭只能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真實,

沒有過多的配樂、甚至畫面也符合監獄裡骯髒噁心的特質,殷紅潑灑在陰鬱的畫色中,

我們仿佛能透過螢幕能嗅到血腥味和監獄陳腐骯髒的味道,讓觀眾感到震撼和不適。

而這個一出場就被殺死的阿拉伯罪犯,卻成為了馬利克的一種精神支柱,

他會在他入獄一年後在精神幻境裡手指點燃慶祝他入獄一周年,會整個人燃燒著跟在他身後,

他苦口婆心的勸馬利克學文化學語言,而最終馬利克學會了法語、科西嘉語和阿拉伯語三門語言後,成功將三邊的黑道都混熟。

好像法國電影里總是有蒙太奇超現實主義的設定,

比如《玫瑰人生》里一段女主角在幻境中看見男主角回來,在短短三分鐘內就經歷了期待、驚喜到崩潰的情緒波動;

比如《我失去了身體》里一直斷手穿越巴黎回到主人身邊奇幻的旅行。

而《預言者》在這樣的黑幫犯罪片里的超現實設計,

雖然對劇情的推進沒有多大作用,卻使得整部電影充滿了神性和靈氣,也造就了法國電影的氛圍感,

那種監獄裡的陰沉陰鬱、骯髒潮濕和精神上的折磨和貧瘠,

使得我們在觀影過後很久回想起這部《預言者》都能感受到這部電影營造的氛圍。

如果說《預言者》單單是一部記錄法國監獄的影片,

紅顏秀影倒是認為影片中的監獄卻映射出了整個法國社會。

比如宗教的衝突,總是若隱若現的展現出來,

當有一半阿拉伯血統的馬利克為科西嘉大佬做事時,就被問到:

「你有什麼不吃的嗎?可以吃豬肉嗎?」

而影片中科西嘉勢力也和阿拉伯勢力多次對抗,甚至到最後,馬利克倒戈,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科西嘉大佬的肚子上。

宗教種族的相互矛盾,相互交融,也一直是法國近來年非常重要的命題,

大量湧入的伊斯蘭教、阿拉伯人,和傳統信奉天主教的法國白人,有著衝突,但是又奇妙的交融在一起,

電影里將男主角設定為既會說法語也會說阿拉伯人的混血兒,既為白人大佬工作、喝咖啡、吃法棍,又信奉著伊斯蘭教。

法國的宗教種族交融的背景下,

每個人都必須做出改變,故步自封,對全球化的交融沒有任何益處,

而男主角一步步的隱忍、左右逢源、舉步維艱、多方勢力都交流也最終使得他成為監獄真正的大佬,內外多方勢力滲透。

而這邊科西嘉派大佬的設定也折射出了導演對科西嘉島這個特別島嶼的觀點,

一方面他們與傳統的法國白人一樣有著同樣的生活習慣和宗教信仰,另一面他們又厭惡法國,渴望獨立,

在《預言者》里他們是故步自封的,獨自一派,不願意接受外來的血液和朋友,

即使接受了馬利克,馬利克在其他科西嘉成員離開之前也是未曾真正融入其中的。

這和現實里渴望獨立的科西嘉島的立場也相差無異,

而最後的結局是獨自一人在監獄的科西嘉大佬,即使在監獄外隻手遮天,在監獄內也只能被群居的阿拉伯人們一拳打倒在地,

如果只是堅持著自己的陣營,不肯接受外來的力量,那些封閉的團隊最後就會被多方團結的力量輕易擊破,

這大概就是導演對法國種族融合的一個態度,不過分熱情接受,也不頑固拒絕

而作為生活在監獄這個小社會的邊緣青年,

馬利克在監獄的成長故事也不是一味的「惡人成長」或者「墮落之路」,反而能讓我們看到一種法式的文藝和社會邊緣人物的掙扎和改變,

他不是完全意義上的阿拉伯人,雖然為幫派效力了5年卻最終倒戈,

但在浮躁的現代社會皆是如此,有多少人特立獨行又隨波逐流而迷失自我,

他們無法將自己歸類到社會中的哪一種人,他們不被看好、不被理解,孤獨又迷茫。

比如《我心遺忘的節奏》里的男主角迷失在暴力街區、女人和鋼琴的優雅中,

在最後的一刻,他仿佛又要因為復仇的火焰滑向深淵,然而鋼琴的寧靜又在最後一刻讓他放棄了殺的衝動。

《預言者》里也是如此,

男主角曾在科西嘉勢力的保護下獲得了利益和保護,可是到最後他還是不忘科西嘉大佬對自己從骨子裡的侮辱利用,選擇倒戈,

隱忍多年,最終成為監獄大佬。

法國電影雖然常常節奏難以掌握,

但如同《我失去了身體》里非裔男孩的出走、《我心遺忘的節奏》里男主角在演奏廳里白襯衫血跡斑斑卻因為鋼琴感受到寧靜、

《預言者》里阿拉伯混血馬利克在兄弟們和嫂子的迎接下離開監獄、《心房客》里三對陌生人短暫的交心又分離……

這種開放式的結局看似什麼都沒說透,卻能給觀眾一種冥冥中的心靈啟示,

或許這就是法式的文藝、反商業,不用將一切都說透,因為答案自在我們心中,或者我們探索著的下一個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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