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當 Virgil Abloh 剛去 Louis Vuitton 的時候，各界的態度是很不一樣的。但卻也很一致，懷疑，甚至鄙夷。
但正如紐約客的作者 Doreen St.Felix 寫的，他確實帶來了新的東西。這些新的東西，打破了無聊。
時尚行業總是需要有人來做些破壞。八十年代，跑出來做破壞的人是那群日本設計師，九十年代，又跑出來一群比利時人，新世紀過去了十年後，又是有喬治亞人，甚至還來了一位美國黑人。
街頭已死
2020 年秋冬男裝秀是他在 Louis Vuitton 主導的第四場大秀。
邀請函是一個時鐘，主題名為「Heaven on Earth」，時鐘被刻意設置成逆時針旋轉。根據設計師本人的說法，這次男裝系列的主旨是：開放和自由。
秀場上放置著超大號的剪刀、鑰匙、別針和刷子。秀的地點選擇在巴黎的杜樂麗花園。
秀的藍天白雲其實是來自超現實主義畫家 Rene Magritte 的畫作。一切看起來都很夢幻。
在一片藍天白雲下，我們看到了緩緩走入秀場的模特，他們穿著利落的西裝和大衣，有的戴著一頂帽子，有的提著袋子。但卻沒了街頭風格的影子。
就在剛剛過去的 12 月，他接受 Dazed 雜誌採訪時篤定的說道，街頭時尚終將死去。
而在他掌舵 Louis Vuitton 男裝的這兩年，其實已經放下了對街潮的執著。當然，他是足夠聰明的，對於稍縱即逝的潮流，他並沒有表現出留念，而是在這個時機下，迅速轉變方向。
但過去這段時間，他竭盡全力地在做什麼呢？
將美國的文化符號一步一步注入在一個老牌的歐洲奢侈品牌裡頭，甚至嘗試著改變這個品牌固有的性別敘事，用一種柔軟的設計語言為它帶來新的一面。
他的藝術浪漫也一直在注入進男裝設計當中。秀場上那些雲朵和藍天，那些明亮的色澤和多樣的細節，都在說明這一切。
此外，他嘗試設計了自己從未嘗試過的設計，比如說西裝。西裝的剪裁回歸傳統，修身且利落，再搭配淺色襯衫和領帶。但這些西裝卻不是為了辦公室工作而量身打造的。
風格上，是一種漸進的表達。先是極度的冷靜，淺色西裝後便是黑色西裝，再是藍色襯衫。
慢慢地，這種情緒過渡到了活潑。桃粉色的包包和帽子，鏤空設計的外套，還有漸變色的套裝一一出現。
最後，情緒轉變成了喜悅，這種喜悅中伴隨著浪漫。是大片花瓣，亦是和場景相呼應的藍天白雲。
問題是什麼？
去年同樣的時間，Virgil Abloh 拋出了這麼一個觀點：什麼塑造了男性？
什麼塑造了男性？Virgil Abloh 於一年之後給出的答案依然是模稜兩可的，他們是粉色，是藍色，也是凜冽的黑色。但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主張，男性氣質就是那張難以捉摸的試紙。
Virgil Abloh 也曾提到過，時尚是他發出聲音的一個工具。這位出生在美國的非洲移民後代，他的背景代表了一種多元文化，而他同時又踐行著多重身份，他是服裝設計師，是平面設計師，是藝術家，是造型師，也曾是一名 DJ。
一直以來，他都至少遵從了藝術最本質的一個原則，表達自我。而這位喜歡運用隱喻的設計師，從最初成立 Off-White 開始，就在訴說了一個真相：沒有絕對的事情。
Off-White 是一種顏色嗎？他還曾真的認真解釋了，「Off-White 是介於黑色與白色之間的灰色地帶」。
再回顧 Abloh 加入 Louis Vuitton 後的幾個季度，主題很明顯了，一種以多元、複雜為主題的敘事，而這也恰好呼應了今天的這場秀。
答案在哪裡？
在探討開放和自由這兩個主題的同時，現場的布置讓人想起《楚門的世界》，就這樣話鋒一轉，又變成了對真與假的辯論。
Virgil Abloh 似乎在質疑一切。時尚真的只能有一種玩法嗎？奢侈只有一套系統嗎？男性著裝只能有一種花樣嗎？情緒只能有一種嗎？真與假真的那麼重要嗎？
至少從現場的西裝可以得到 Abloh 的暗示：不要被你的工作定義。
兩年來，他證明了他是第一位掌舵奢侈品牌的黑人，也代表了一種次文化力量逐漸成為主流的現象。
至於，街頭之後，下一股潮流會是什麼？下一群搞破壞的人又什麼時候到來？答案就只能交給時間了。
撰文、編輯：Junjie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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