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據《太陽報》報導:在美國內華達州漢德森市,警方接到了一通特殊的報警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男孩絕望的哭喊。
「我媽媽要殺了我!」
同樣是電話那端,傳來女人不寒而慄的回答:
「我們必須互相殘殺。」
很難相信,這句話出自男孩的親生母親之口。
在男孩悽厲喊出三聲「別傷害我」後,電話被強行掛斷。
警方趕到現場時,女人的情緒極不穩定,在爭奪警方手槍的過程中,她被警方擊斃。
而這一切,被倒在血泊中男孩盡收眼底。
警方公布男孩當天穿的T恤
據悉,這位媽媽有3次嚴重的家暴前科,她曾因虐待過另外兩個孩子被逮捕,可仍舊不知悔改。
這次,她把屠刀揮向年僅6歲的兒子。
男孩僥倖撿回一命,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從此遠離陰影。
親生母親將鋒利的刀刃插進身軀,整整25次。這是他終其一生,都很難癒合的傷口。
那個帶他來這個世界的人,親手摧毀了他的世界。
「打就打唄,不然我就沒有媽媽了。」
人們常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
可屢見不鮮的慘痛現實告訴我們,有些人,其實是不配當父母的。
父母離異後,小天跟著媽媽生活。
在小天的記憶里,從5歲那年起,媽媽就經常用電線、刀具傷害他。
嚴重時,他連走路都做不到。
事發當天,醫護人員撩起小天的衣服——7歲男童稚嫩的身軀上,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全身多處脹痛,額頭、脖子、肚子、小腿全是傷痕,肺部也有感染。
胸前的傷口最為觸目驚心,醫生足足縫了30多針。
即便如此,小天仍極力維護媽媽:
「我媽又不是故意的,她就平時拿刀打我,就不小心劃了一下。」
有人問他,你恨媽媽嗎?
「有點恨」,緊接著小天糾正道:
「她被拘留了,我更想媽媽,哪怕媽媽打我,我也願意待在她身邊,不然我就沒有媽媽了。」
「一定都怪我,都是我太調皮,都是我不聽話,惹媽媽生氣,媽媽才會打我的。」
童言稚語,不忍卒讀。
這個承受傷害的小小少年,一邊在累累傷痕中舔舐傷口,一邊還在自責懊悔中渴求母愛。
而他的母親,卻一次次在情緒失控時化為面目猙獰的野獸,將孩子當作泄憤的工具!
孩子的世界,只有你一個人;
你的世界,卻容不下一個孩子。
這是虐童事件中,最令人心痛的罪與罰!
2018年的1月5日,是泰興的一個雪天,9歲的明明在玩雪時,弄丟了媽媽的手機。
他在雪地里一遍遍尋找,嚎啕大哭,不敢回家。
情緒失控的媽媽用膠布將他的手腳、身體捆起來,從18點打到了23點。
消氣後,她把明明抱回他的房間。
早上5點多,當她被鬧鐘驚醒時,明明從床上趴到了地上,一動不動。
雪化後,手機找到了。
明明,卻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別人眼中,家是溫暖的港灣;可在被虐兒童心裡,家卻是難以逃脫的深淵。
正如《何以為家》的導演所說:
這世上最沉痛的災難,並不是戰爭和病患,而是生而不養、生而不育、生而不教。
是讓孩子懷著期待來到人間,卻帶著絕望含恨離去。
如果說婚姻關係是家暴的保護傘,那親子關係就是虐童的免死金牌。
當我們在父母懷裡耍賴「不想長大」時,殊不知,一群孩子的哭聲淹沒在無邊夜色里。
他們最渴望的,就是快點長大,早日逃離。
「我恨我爸媽,卻也越來越像他。」
幸運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癒,而不幸的人卻一直在治癒童年。
童年和家庭在他們的靈魂刻下根深蒂固的烙印,這詛咒般的命運不可遏制地一代代蔓延,成為一個又一個家庭永遠的痛。
記得當年那個深圳父母虐童事件嗎?
年僅8歲的女孩,在家裡慘遭毒打。女孩宛如一個木樁,從頭到尾一聲不吭,任父母打罵。
當反抗只能換來更狠的毒打,她只能選擇默默承受。
令人不寒而慄的是:她的弟弟開始效仿,毫無顧忌地打著她的臉。
同樣的事情,在無數家庭上演。
反家暴宣傳片《看見淤青》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在家暴環境下長大的男孩,一步步變成和他父親一樣的施暴者。
從小,他眼睜睜看著父親對媽媽動輒羞辱、打罵。
可他不敢勸說。
他慢慢長大,遇到了心儀的女孩。
他告訴自己要愛護她,不要成為爸爸的樣子。
可身體里暴虐的一面,不可抑制地跑了出來——他開始沖妻子揮拳。
此時,他儼然成為了自己最恨的那類人!
畢淑敏在《家問》中說:
在紛亂和醜惡的氣氛中成長的孩子,是偽劣家庭的痛苦產品。他們在家中最先看到並習得的待人處世經驗,是破碎疏離和粗暴殘酷。
他們是那樣幼小,缺乏分辨的能力,以為這就是人世間的模型。
當他們走進社會時,會不由自主地以不良家庭的模式對待他人。
最近一期《花花萬物》中,小S主動嘗試肖央的催眠。
在小S的潛意識裡,她進入一條恐怖的隧道,情緒開始失控。肖央試圖安撫:
「我們離那個光點還有5步,我們走完那5步,就結束了。」
小S卻邁不出那五步。
這樣脆弱的小S,讓我想起生活中的徐熙娣。
節目時小S以大尺度出名,節目後的她卻小心翼翼維持夫妻恩愛的表象:
丈夫許雅鈞屢屢爆出流連夜店、約會嫩模的桃色新聞,每次都是她站出來極力辯解。
在一次直播中,女兒捧著她的臉問「疼不疼」、「被爸爸打壞了」。
在粉絲的詢問聲中,她一言不發,關閉了直播。
出軌、家暴……
這種普通女性尚且避之不及的婚姻,榮登《福布斯中國名人榜》的小S卻沒有勇氣逃離。
這一切,皆緣於她難以治癒的童年陰影。
她的父親是個酒鬼,醉酒時對妻子拳腳相向,對女兒們惡言相對。
經歷這樣的童年,她比任何人都更渴望一個美滿的家庭。
她把自己放到了最低的位置,卻換不來另一半的疼惜。
她時常在深夜醉酒、流淚。
她無意識地重複兒時的痛苦,活成了和媽媽一樣的人。
銀幕前的小S只是她自我防禦的面具;
真正的她,尚未從童年的傷痕中走出去。
羅素曾說:如果想要孩子長成一個快樂、大度、無畏的人,那麼這個孩子就需要從周圍的環境中得到溫暖,而這種溫暖只能來自父母的愛情。
沒有見證過愛與溫馨的孩子,該如何經營那樣的家庭?
在慌亂嘈雜中長大,暴力的種子,早就植根在了他們的心裡。
「最終,我成了冷眼看父親毆打母親的禽獸。」
知乎上有一個問題:家暴中長大的孩子不願意親近父母,家暴對孩子的影響有多大?
一個匿名回答,看得人心頭一緊——
最終我成了冷眼看我父親毆打母親的禽獸。
孩子不再是孩子,父母也不再是父母。
一個家暴受害者,卻自我厭棄到認為自己是禽獸。
童年,是孩子靈魂起步的根基;
家庭,是孩子最初紮根的土壤。
一旦出現危機,孩子總試圖以自我犧牲、變懂事的形式來挽救家庭。
可孩子不是家庭的萬能解藥。年幼的他們,什麼都改變不了。
至此,墮入自責的無盡深淵。
在《演說家》節目中,38歲的女導演黃莉講述了自己童年時被家暴的情景。
一切起於11歲時的深夜,她從夢中驚醒。
從客廳門縫裡,她第一次親眼目睹爸爸對媽媽動手。
年幼的她瑟瑟發抖,什麼也不敢做。
爸爸打媽媽,媽媽就打她。
燈泡壞了,打她;
心情不好,打她。
尤其當爸爸不在家時,她成了媽媽施暴的對象。
年幼的黃莉深陷家暴漩渦中,夾縫求生。
多年間,她沒有憤恨,反而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中:
她痛恨自己的退縮懦弱,她內疚自己沒有及時阻攔,她把自己打入死牢不得救贖。
黃莉用了27年的時間,經過4年的心理治療,才逐漸從負罪感中走出來:放過自己,你也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
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說:「一想到為人父母居然不用經過考試,就覺得真是太可怕了。」
深以為然。
多少無辜的孩子,成為暴力家庭中的犧牲品。
每個孩子因父母來到這個世界,不管是不是為愛而來,都沒有人問過他意見。
既然給予他生命,孩子從此與父母有關;
他的每一步成長,都值得父母悉心對待。
父母與子女,是一場美麗的相遇,更是一場愛和生命的輪迴。
大多人都以為父母為孩子付出了一切,卻忘了孩子同樣應該被感謝。
是他們讓父母的生命更完整,讓父母的虛空有所寄託,讓父母體驗到生命層層開放的神秘與欣喜。
所謂父母子女一場,不過是相互滋養。
願每一個孩子都在愛里成長,如果不能,就願你走出悲傷。正如劉瑜在《願你慢慢長大》寫的那樣:
願你慢慢長大。
願你有好運氣,如果沒有,願你在不幸中學會慈悲。
願你被很多人愛,如果沒有,願你在寂寞中學會寬容。
願你一生一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點個在看,願傷害在我們這一代停止。
願悲劇不再重演,願暴力不再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