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說「元以寬失天下」,元朝統治究竟有多「寬」?

閒說青史 發佈 2020-01-01T12:13:55+00:00

先是用傳統的儒家禮義廉恥大罵元朝臣子:「不遵祖訓,廢壞綱常,有如大德廢長立幼,泰定以臣弒君,天曆以弟酖兄,至於弟收兄妻,子烝父妾,上下相習,恬不為怪,其於父子君臣夫婦長幼之倫,瀆亂甚矣」。

元以寬失天下,朕救之以猛,小人但喜寬。

這句話是朱元璋稱帝之後所說,身為大明朝的開國皇帝,他對元朝政治得失的總結也是在為自己提供治國思路。元朝的成立標誌著傳統的漢人王朝斷代,朱元璋身為再造漢人江山的君主,在立場上自然應該與蒙元劃清界限。事實上,在明軍北伐之前所發布的《諭中原檄》中,朱元璋也曾痛斥了元朝統治的黑暗。先是用傳統的儒家禮義廉恥大罵元朝臣子:「不遵祖訓,廢壞綱常,有如大德廢長立幼,泰定以臣弒君,天曆以弟酖兄,至於弟收兄妻,子烝父妾,上下相習,恬不為怪,其於父子君臣夫婦長幼之倫,瀆亂甚矣」。

之後也揭露了元朝統治下百姓所遭受的苦難:「後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專權,憲台報怨,有司毒虐,於是人心離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國之民,死者肝腦塗地,生者骨肉不相保」。我們都清楚,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所以無論前朝做了什麼功績,只有對其進行抹黑,才能凸現新朝的正義性和偉大。按照這一邏輯,朱元璋揪出元朝統治的不足之處加以批判就夠了。但事實上,元朝並非是我們以為的那種瘋狂壓迫百姓的暴政集團,反而統治階級相當的寬鬆,以至於朱元璋本人都說「元以寬失天下」

那麼,元朝統治時期,到底是如何寬縱的呢?

蒙古族的繼承制度和漢族不同,由於遊牧民族的天然特性,每次權力交接都會引起或大或小的動盪。比如蒙哥汗死後,忽必烈和阿里不哥都具備繼位資格。二人互不相讓,導致了原先橫跨亞歐大陸的蒙古帝國出現了分裂,元朝只是其中之一。元朝建立之後積極學習漢人的先進位度,雖然極力避免爭權帶來的動盪,但還是出現了「大德廢長立幼,泰定以臣弒君,天曆以弟酖兄」等諸多亂局。統治階級的內部斗陣成為了元朝的主要矛盾,這位使得統治階級沒有過多的精力去壓迫底層百姓。這一繼承制度上的「寬」,說是制度的不夠完善更為貼切。

在對南宋發起最後的攻勢時,為了在南方地主階級心中樹立一個好形象,元朝推出了非常寬鬆的稅收政策。史載:「自唐以來,江南號為殷富。宋時畝稅一斗;元有天下,令田稅無過畝三升,吳民大樂業,元統、至元之間,吳中富盛聞天下。」稅收從一斗下降到三升以下,換句話講就是降稅70%以上,此舉於勞動人民而言無疑是最實在的福利。但這種寬鬆的稅收政策也帶來了諸多問題,首先自然就是國家財政的混亂。其次,地方官員為了謀私利肆意破壞稅收制度,多收的稅也全都進了他們自己的腰包。

稅收是國家的根基之所在,敢在這個上面搞小動作就不怕朝廷治罪?由此又可以發現元朝的另一個「寬政」之處——不殺貴族。元朝的貴族犯了罪,哪怕是殺人的罪過,只要交夠一定的罰款就能夠啥事沒有。清朝和珅為乾隆帝斂財時搞出了一個「議罪銀」制度,其實就是跟元朝學的。這種在法律上對貴族的寬縱,也無疑是激化階級矛盾的一個重要導火索。正因如此,朱元璋才會說「元以寬失天下」,只不過這裡的「寬」字,不是「寬容」也不是簡單的「寬鬆」,而是制度不健全下的各種漏洞。

朱元璋說:「元朝之失天下,失在太寬。昔秦失於暴,漢興濟之以寬,以寬濟猛,是為得之。今元朝失之於寬,故朕濟之以猛,寬猛相濟,惟務適宜爾。」在吸取元朝滅亡的教訓上,提出了大明「寬猛相濟」的治國方針。對封建統治者而言,牧民與牧羊的道理是相通的。不同的是,漢人王朝的統治者會劃定區域讓羊吃草,而元朝統治者卻認為只要羊還沒死就行了。雖然這個比喻不夠合理,但正好形容元朝為何會「以寬失天下」,因為「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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