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指名道姓批評,魯迅回首「硬核」詩,只看開篇7字對方就輸了

美詩美文的世界 發佈 2020-02-14T13:14:41+00:00

「硬核」二字是2019年才流行起來的網絡用語,筆者認為這是近幾年最有趣、最有內涵的流行語之一,而在千年文壇,也有不少「硬核」詩。

「硬核」二字是2019年才流行起來的網絡用語,筆者認為這是近幾年最有趣、最有內涵的流行語之一,而在千年文壇,也有不少「硬核」詩。

當年白居易等人說李白的詩十首找不出一個好的,韓愈便借著教育徒弟張籍寫了首《調張籍》,稱白居易等人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而一向性格頗好的杜甫,聽到不少狂妄之徒貶低初唐四傑,氣得不行寫了首《戲為六絕句》,「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直接指出對方會身名俱滅。

而到了現代,能稱得上「硬核」的文人,大家最熟悉的應該就是魯迅先生。敢說敢做,敢寫敢罵,一向是魯迅先生的風格。但大家只要稍留意就會發現,先生其實很少因為自己被罵而寫文,他寫文基本上都是為正義之士出頭,為普通大眾據理力爭,這是他的風骨。而在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這首詩中,魯迅先生則為自己兒子硬氣了一回,這首詩名叫《答客誚》。


《答客誚》

現代.魯迅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知否興風狂嘯者,回眸時看小於菟?

詩題目中的「誚」字,意思是譏諷,題目就表明了這就是為了回復一些無恥之輩的,能讓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先生這麼生氣,這人到底做了什麼?

1929年秋天,先生唯一的兒子周海嬰出生,中年得子自然高興。於是在兒子周歲時,就約了幾位親戚和好友一同來參加周歲宴,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卻偏被有心之人抓到了把柄,有人用筆名直接登報批評他溺愛孩子、鋪張浪費,令人氣憤的是這次批評還是指名道姓的。對先生來說罵他可以,但連出生一年不到的兒子都被罵,這是他不能忍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揮筆寫下了這首「硬核」,讓無事生非之人無言以對,太酷了。

說實話,從詩的內容來看,只讀開頭的7個字,對方就已經輸了。「無情未必真豪傑」一開篇就夠硬核,讓人無法反駁。在這首聯中,先生用一個問句,就什麼是豪傑,什麼是大丈夫做出了詮釋。無情要分對誰,若是對自己家人都無情,那算什麼豪傑;大丈夫就該有情有義,我愛自己兒子怎麼就不是大丈夫所為了。

詩的後兩句用老虎憐子作例子。老虎在山林中威風得很,卻還知道時不時回頭看看虎穴中的小老虎。「於菟」是古詩文中老虎的別名。

之所以說這首詩很硬核,是因為首先從立意上來說,通篇都在反駁對方,有理有據有例子,讓對方無言以對。其次別看它只有28個字,但從全文的布局來看,有反問句、疑問問,還有否定句,感情層層遞進,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一般人怎能招架得住。正如北師大教授張紫晨所言,這哪裡是一首七言絕句,這分明就是篇鋒利如刀的雜文。把28字寫成了雜文,現代文壇大概只有魯迅有這樣的能力了。嬉笑怒罵皆成文,硬核正是魯迅一生風骨的體現,這要先生讓人如何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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