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情慾,陰謀,這部病毒傳染電影,至今仍是傑作

魔鬼影評 發佈 2020-02-02T01:19:22+00:00

然而,對於當下事件,我們難以有全面清晰的認知,反倒是之前發生過的相關事件,亦或者是病毒傳染題材的電影,能夠給我們些許啟示和反思。


文/滄瀾觀海

當「病毒傳染」一詞,讓人談虎色變時,我們總想了解更多的事態發展。然而,對於當下事件,我們難以有全面清晰的認知,反倒是之前發生過的相關事件,亦或者是病毒傳染題材的電影,能夠給我們些許啟示和反思。

早在1976年,由英國、西德和義大利聯合製作的電影《卡珊德拉大橋》,無疑是病毒傳染類型電影的開山鼻祖,由它所開創的病毒傳染模式,對此後美國的《極度恐慌》,以及韓國的《流感》都有不小的影響。甚至於,前幾年韓國爆火的《釜山行》,與本片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因為,《釜山行》中令人驚悚萬分的火車密閉空間模式,在《卡珊德拉大橋》中已經出現過了。



一、從「病毒危機」到「人性危機」

這部電影從一個航拍俯視鏡頭開始,像是上帝之眼,畫面從城市中星羅棋布的建築,逐漸聚焦到瑞士的世衛組織總部。冥冥中,暗示了災難的降臨。

當三個假冒醫療人員和患者的兇犯,闖入世衛組織的大樓,試圖犯罪時,他們和安保人員發生交火,意外中,保存在病毒儲存室的肺鼠疫液體被打破,濺到了兩名落荒而逃的兇犯身上。病毒的感染和傳染,由此開始。

這兩名不明來歷的兇犯,一個被世衛組織和美國軍方立馬控制,另一個逃到了開往巴塞爾的火車上。影片此後並沒有交代這些兇犯的身份,甚至他們到世衛組織的目的也並不清晰,仿佛只是開啟潘多拉魔盒的惡魔使者。

在影片的前半段,肺鼠疫病毒,的確是恐怖的來源。當逃逸到火車上的感染者,不斷接觸乘客時,我們深知這些人終將逃不過病毒的感染。但是,影片的後半部分,並非將肺鼠疫作為恐懼的來源。

恰恰相反,雖然車廂里的感染者不斷增多,甚至有些患者不幸死亡,但是不久後,感染病毒的患者便開始好轉。他們不但症狀逐漸減弱,有些甚至痊癒。

可是,在美國軍方的負責人麥肯齊看來,跡象好轉,並不能說明病毒就不會擴散了,整個火車,依然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傳染源。

所以,麥肯齊不但讓所有乘客待在火車上,而且必須通過「卡珊德拉大橋」,到達指定的防疫隔離點。

不幸的是,這座大橋,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通車,完全不能承受火車的重量。一旦火車駛過卡珊德拉大橋,勢必墜毀。

可麥肯齊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的原則,任憑全車一千多名無辜乘客,自生自滅。影片最後,雖然,男女主角通過反抗,讓一部分乘客幸運逃過一劫,然而慘烈的墜毀,還是讓不少人用生命,為麥肯齊的武斷抉擇而買單。

二、美國人的威脅?還是人性本身的劣根?

這部諷喻十足的病毒災難片,其實代表了當時歐洲大多數國家對於美國的厭惡。

1970年代的世界,還處於美蘇爭霸格局。西歐諸國,包括義大利這些南歐國家,雖然加入了以美國為首的北約軍事組織,但是對於這些國家的普通民眾來說,他們對美國充滿了不信任。

在這部電影中,肺鼠疫這種病毒,並非出現於歐洲,而是美國為了研究,強制放在世衛組織中心——瑞士的日內瓦。美國的霸權威脅,可見一斑。不僅如此,當片中這一病毒傳染事件發生後,瑞士本土的政治軍事權力被完全架空,代表美國軍方的麥肯齊大權在握,生殺予奪,著實令人不寒而慄。

這種驚悚氣氛,即使放到五十多年後的今天來看,依然是教科書級別的。

在麥肯齊用謊言欺騙乘客,穩定人心時,畫面中出現他獨自一人坐在指揮室里,縱深的空間感,冷色調的壓抑,讓這則謊言透露出死亡的氣息。而與之相伴隨的,是充滿病毒危險的火車,在黑暗的夜色中,孤零零地穿行,等待他們的,是穿著生化服,手持自動步槍的士兵。

導演科斯馬圖斯有意讓恐怖的元素不斷轉變和增加。

在肺鼠疫爆發不久後,接著便是麥肯齊對於火車的封鎖,之後引入了必經之地——卡珊德拉大橋的危機寓言。在描述卡珊德拉大橋的危險時,不單單描述了大橋不能承受火車重量的現實危險,更透露了這座大橋有著上帝詛咒式的神話寓言。現實與超現實,在此重疊。

當影片將危險的變數不斷增加:肺鼠疫、卡珊德拉大橋、死亡詛咒、隱藏的毒販,同時,也在讓主角們不斷衝破命運,一次又一次地展開自救行動。然而,和很多恐怖驚悚片不一樣的是,這部電影中的自救,常常以死亡告終,讓我們每一次的期待都徹底落空。

這種虐心方式,和1953年,法國的一部驚悚片《恐懼的代價》類似。

當片中幾位冒險運送石油的司機,以為能夠安全到達時,結果變故一件接著一件發生。當最後一位司機即將逃過厄運的綁架時,他還是被死亡突如其來地帶走了。《卡珊德拉大橋》便是這樣一部充滿各種不確定的電影,但是有一定可以確定,結局終結覆蓋悲劇色彩。

它無疑是一部質量上乘的商業片,但在此基礎上,它完全不拘束政治立場的表達。美國,在這些歐洲人眼中,和這場突然降至的肺鼠疫一樣,在無意間感染他們之後,還有意地見死不救,獨善其身。

在讓這些可憐的歐洲乘客最終墜車死去後,影片最後回到了麥肯齊的辦公室,當他略有哀思地走出控制室,他的手下接到電話那端美國高層的指示,將要監視麥肯齊本人。

這可能也是本片最想表達的對於人性的絕望。當災難來臨時,處境安全的人,永遠將身處險境,或製造險境的人當做異類。一旦如此,那些可憐的「被感染者」即使痊癒,也只會成為這個正常世界的棄嬰。

關鍵字: